刘院判被捆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却仍在呜呜挣扎。苏瑶走到他面前,缓缓抽出他袖口的玉佩:“这是萧丞相给你的信物吧?” 她将玉佩凑近烛火,玉上的罂粟花竟渗出暗红色的汁液,“用活人血养的‘血玉’,果然歹毒。”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灰衣汉子的声音:“苏姑娘,慕容大人让我来取兵符。”
苏瑶与林平交换了个眼神,迅速将密信和账册藏进暗格,又用草药掩盖好痕迹。她取过块黑布蒙住刘院判的眼睛,低声道:“配合点,不然让你尝尝‘牵机引’的滋味。”
开门的瞬间,灰衣汉子的目光就像毒蛇般扫过诊室,当他看到被捆在柱子上的刘院判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苏瑶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微微蜷缩着,那是长期握刀留下的习惯,与红萼的握镖姿势如出一辙。
“慕容大人说兵符不能离身。” 苏瑶将手按在腰间的药囊上,那里藏着的不仅是兵符,还有三根淬了麻药的银针,“他让我亲自带去破庙。”
灰衣汉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可是……”
“怎么?你不信我?” 苏瑶突然提高声音,目光锐利如刀,“要不要我现在就用银针验验你的身份?” 她故意提到银针,想看对方的反应。
果然,灰衣汉子的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姑娘说笑了,我这就去回报大人。” 他转身要走,却被苏瑶叫住。
“等等。” 苏瑶指着他手腕的银镯,“这镯子挺别致的,能让我看看吗?”
灰衣汉子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伸手想捂住镯子,却已经晚了。苏瑶的指尖快如闪电,在银镯上轻轻一捻,竟揭下层薄薄的银片 —— 里面露出的赫然是枚青铜护符,上面刻着鬼面营的标记!
“果然是萧府的人。” 苏瑶迅速后退半步,三根银针已经捏在指间,“红萼派你来的吧?”
灰衣汉子见身份暴露,突然从怀里掏出把短刀,直扑苏瑶面门。林平的砍柴刀及时架住他的攻势,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苏瑶趁机将枚银针射向他的膝盖,汉子腿一软跪倒在地,林平顺势将他捆了个结实。
“说!刘院判的解药在哪?” 林平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汉子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嘴角溢出黑血:“你们…… 都得死……”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嘴角还残留着苦杏仁的味道 —— 是氰化物。
苏瑶迅速检查他的尸体,在衣领夹层里发现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药方,上面的字迹与刘院判的如出一辙,写着 “七星续命汤” 的配伍,只是最后一味药被换成了 “断魂草”。她突然明白,刘院判根本没打算给秦风解药,他从一开始就想置所有人于死地。
“秦风怎么办?” 林平的声音带着焦虑,看着床上呼吸渐弱的秦风,“没有解药……”
苏瑶的目光落在药炉上,里面的药渣还在冒着热气。她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记载,“牵机引” 的解药其实就藏在它的配方里,其中最关键的一味药,正是 “断魂草” 的克星 —— 曼陀罗。
“有办法了。” 苏瑶迅速从药柜里取出曼陀罗的种子,用石臼捣碎,又加入艾草和雄黄,调成墨绿色的药膏,“虽然不能根治,但能暂时压制毒性。” 她用银针将药膏点在秦风的穴位上,白色的皮肤立刻泛起淡淡的青痕,那是毒素被引出的迹象。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道黑影。苏瑶迅速吹灭油灯,诊室瞬间陷入黑暗。只听 “嗖” 的一声,枚毒镖穿透窗纸,钉在对面的药柜上,镖尾的罂粟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是红萼!” 林平握紧砍柴刀,“她肯定就在附近!”
苏瑶却摇了摇头,走到药柜前拔出毒镖,镖身上还缠着张纸条:“午时破庙,一手交人,一手交符。” 字迹张扬跋扈,正是红萼的手笔。
“她想用秦风逼我们现身。” 苏瑶将纸条凑到鼻尖,闻到股淡淡的脂粉香,“这是醉春风楼的‘迷迭香’,红萼常去那里,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林平突然想起什么:“刚才那灰衣汉子说的关外口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对了!去年冬天来医馆看诊的参商,就是这个口音!” 他一拍大腿,“那些参商都是萧府的人假扮的,专门打探消息!”
苏瑶的目光落在刘院判身上,突然有了主意。她解开老院判的绳子,将那枚青铜护符塞进他手里:“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她附在刘院判耳边低语几句,老院判的脸色由白转红,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午时的阳光透过破庙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红萼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守在神龛两侧,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上了毒的镖链。她时不时看向门口,指尖把玩着枚银镖,镖尖的寒光映着她左眉那颗痣,显得格外妖异。
“红护法,他们会不会不来了?” 个小喽啰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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