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底座的暗门果然如青禾所说,刻着个莲花形凹槽。林砚将玉佩嵌进去,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飘出股陈年墨香,混杂着淡淡的霉味。青禾点燃火把,率先走了进去,岩壁上刻着许多小像,都是宸妃当年救治百姓的场景,火把的光芒照亮画像,竟与瑶安堂药圃墙壁上苏瑶画的一模一样。
“母亲……” 林砚伸手抚过岩壁上的画像,指尖触到刻痕处的温润,那是常年被人摩挲留下的痕迹。画像的尽头,放着个紫檀木盒,上面的锁已经生锈,却仍完好无损。苏瑶刚要伸手去拿,就听见洞口传来玄清的笑声,尖细如夜枭啼叫:“苏医官,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玄清穿着身道袍,手持拂尘,身后跟着十多名死士,手中弯刀在烛光下闪着寒芒。他的目光落在林砚手中的玉佩上,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殿下手中的玉佩,果然是打开密室的钥匙。把玉佩和木盒给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青禾将林砚和苏瑶护在身后,手中匕首横在胸前:“休想!宸妃娘娘的罪证,绝不能落入你手中!”
“罪证?” 玄清嗤笑一声,拂尘一挥,两名死士扑了上来,“那是老院判和我勾结的证据,今日必须毁掉!” 苏瑶早有防备,将 “醉仙散” 撒向空中,浅绿色药粉在烛光下化作烟雾,死士们吸入后,纷纷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昏睡过去。玄清见状,从袖中掏出个黑色香囊,就要往苏瑶身上扔:“这是‘化骨散’,让你们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
“小心!” 慕容珏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纵身跳下,佩刀挡住了香囊,刀身与香囊碰撞,发出 “当” 的一声脆响,化骨散撒在岩壁上,竟将石头蚀出个个小洞。玄清见状,转身就往密室深处跑,那里有个密道,直通寺外的竹林。慕容珏紧追不舍,刀光闪过,玄清的道袍被划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衣袍。
苏瑶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盐铁司的账册副本,还有封宸妃写给先帝的信,上面详细记录了老院判和玄清勾结,用慢性毒药谋害先帝,又嫁祸给苏将军的经过。信的末尾,宸妃写道:“臣女自知命不久矣,愿以死明志,只求先帝查明真相,还苏将军清白,护我儿林砚周全。”
“师父,我们快走!” 林砚将信和账册塞进怀中,拉着苏瑶往洞口跑。刚出密室,就看见慕容珏和玄清缠斗在一起,玄清的拂尘上缠着毒针,慕容珏的手臂已被划伤,伤口处发黑,显然中了毒。苏瑶从袖中掏出解毒丸,扔给慕容珏:“快服下!这是解百毒的解药!”
慕容珏服下解药后,力气大增,佩刀劈向玄清的拂尘,将毒针斩断。玄清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寺外跑,却被守在门口的秦风拦住,暗卫们手持弓箭,箭头对准了他的胸口:“玄清,束手就擒吧!” 玄清看着围上来的众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就要往旁边的经幡上扔:“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烧了这座庙,让宸妃的罪证和你们一起化为灰烬!”
林砚猛地冲上前,将玄清扑倒在地,火折子掉在地上,被雨水浇灭。玄清挣扎着,一口咬在林砚的手臂上,少年疼得闷哼一声,却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师父,快拿银针!” 苏瑶甩出银针,精准扎在玄清的穴位上,他瞬间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慕容珏上前一步,靴底踩住玄清的后背,佩刀架在他颈间:“说!老院判还有没有同党?当年苏家灭门案,还有谁参与其中?” 玄清的嘴角溢出鲜血,却突然狂笑起来:“你们永远也查不完!朝中的同党,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哈哈哈!” 他猛地用力,竟咬碎了藏在牙中的毒囊,嘴角瞬间发黑,瞳孔渐渐涣散。
雨渐渐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将寒山寺的琉璃瓦染成淡金。林砚捧着宸妃的信,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苏瑶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砚,你母亲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了。”
慕容珏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他走到两人身边,手中拿着玄清留下的拂尘,拂尘的木柄上刻着个极小的 “李” 字:“这是李贵妃娘家的标识。老院判当年是李贵妃的亲信,看来朝中的同党,与李贵妃的旧部有关。” 青禾点头道:“奴婢在江南查到,李贵妃的弟弟李程远,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资助玄清,还在苏州府开了家药铺,专门为玄清提供毒药。”
“我们回京城。” 苏瑶站起身,目光坚定,“当年参与苏家灭门案和谋害宸妃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林砚擦干眼泪,握紧了手中的信:“师父说得对。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瑶安堂的学徒了,我要亲手为母亲和苏伯父报仇,清理朝中的奸佞,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冤屈。”
众人走出寒山寺时,晨光正好穿透云层,洒在寺庙的朱红大门上。门口的古钟还在轻轻晃动,钟摆上的并蒂莲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仿佛是宸妃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他们。青禾牵着马走过来,马匹的鬃毛上还沾着晨露:“医女,殿下,将军,我们快赶路吧,京城的同党,还不知道玄清已经伏法,正好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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