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看着老农布满老茧、沾着泥土的手,心中一暖,连忙接过根须放进陶罐:“大爷,沈河叔要是看到你们这样,定会高兴的。等这事过去,我们就扩大药田,再种些耐旱的稻种,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她拿起一双粗布手套递给老农,“您年纪大了,可得护好自己的手——这是我们的希望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秦风急促的喊声:“医女!将军找到了!吴缺藏在西侧的蝙蝠洞里,洞里堆着好几桶枯骨粉!”苏瑶心中一紧,抓起刚磨好的根须粉就往山洞跑。洞口外,慕容珏正与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男子对峙,男子身形消瘦,左手果然是六指,手中举着个黑陶罐子,罐口冒着淡淡的黑烟,正是枯骨粉遇热挥发的迹象。
“苏瑶!慕容珏!”男子看清来人,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疯狂笑意,正是吴缺,“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师父虽死,但他的枯骨粉还在!我要让你们的瑶安堂身败名裂,让全江南的人都骂你们是灾星!”他高高举起陶罐,罐身的纹路清晰可见——正是玄阴子炼制毒药的专用器皿,“这罐枯骨粉倒下去,寒潭就成了毒潭,周边百里寸草不生!你们敢过来试试!”
“你以为这样就是报仇?”苏瑶上前一步,眼神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玄阴子勾结北狄,在雁门关投毒,害死了上千将士和百姓,死有余辜!你跟着他炼制枯骨粉,毁了多少良田,害了多少人命?”她指着不远处的医棚,“里面有刚会走路的孩子,有年过七旬的老人,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要置他们于死地!”她又指向药田,“那千亩金线莲是沈河用命换来的药源,是百姓的生计,你毁的不是我们,是无数人的希望!”
吴缺的手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虽狠毒,却也记得师父曾说过“不害无辜”。慕容珏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对秦风使了个眼色,秦风立刻猫着腰,顺着山洞侧面的藤蔓悄悄绕到吴缺身后。可吴缺很快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我管不了那么多!师父的仇必须报!”猛地将陶罐往地上一摔,墨绿色的粉末四溅,落在旁边的狗尾巴草上,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茎秆迅速干瘪。
“他身上还有毒!”苏瑶厉声提醒,手腕一翻,银链如灵蛇般甩出,精准缠住吴缺的手腕。吴缺痛得惨叫一声,另一只手飞快掏出个小巧的瓷瓶,就要往苏瑶脸上泼。慕容珏足尖一点,飞身扑上前,一脚踢在吴缺手腕上,瓷瓶脱手而出,摔在旁边的岩石上,里面的黑色液体瞬间将岩石腐蚀出一个指甲盖大的小洞,冒着白烟。
秦风趁机扑上去,死死按住吴缺的肩膀,将他按在地上。吴缺疯狂挣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你们杀了我也没用!我已经在下游的水源里投了十斤枯骨粉!不出三日,整个江南的水源都会被污染,到时候百万百姓都会染上怪病!”苏瑶脸色骤变,立刻对周泰吼道:“快!八百里加急通知江南各州府,封锁所有下游水源!派太医带着解毒香囊和净水剂去各县,立刻组织百姓净化水源!”
回到药房,苏瑶立刻开火熬药。她将金线莲根须粉、雪莲花蕊、冰魄草按3:2:1的比例混合,加入蜂蜜熬制成膏状,又取部分药粉加水熬成汤药。第一个试用的就是那个五岁的孩子,苏瑶用干净的竹片挑起药膏,轻轻涂在孩子的伤口上,又用小勺喂了半勺汤药。不过两个时辰,孩子伤口的溃烂就止住了,原本红肿的疮口边缘开始结痂,孩子醒后,还主动要了水喝。
“有效了!真的有效了!”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喜极而泣,“刚才还疼得直哭,现在都能自己坐起来了!”她抱着孩子跪在苏瑶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红了,“苏院判,您就是我们母子的再生父母!我们这辈子都记着您的恩情!”苏瑶连忙扶起她,将一罐药膏塞进她手里:“快起来,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等水源净化了,再给药田施上中和剂,金线莲很快就能长出来。”
慕容珏这时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水师士兵,抬着一个大木桶,桶里是灰白色的粉末:“这是按你的方子配的中和剂,石灰、草木灰加明矾,能中和土壤里的毒性。周泰已经带着人去下游净化水源了,各州府也传回话,说已经封锁水源,正在给百姓分发解毒香囊,暂时没有新增病例。”他拿起桌上的药膏闻了闻,“味道虽苦,但药效显着,看来这次能稳住了。”
接下来的三日,苏瑶和陈默带着百姓
第五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时,苏瑶惊喜地发现,药田的角落里长出了细小的绿芽——金线莲发芽了!百姓们纷纷围过来看,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农颤抖着抚摸着绿芽:“活了!金线莲活了!沈河侯爷,您看到了吗?药田活了!”
吴缺被押解回京的那天,山谷里的百姓都来送行。当囚车经过药田时,吴缺看着满地的绿芽,眼中满是绝望。苏瑶走到囚车前:“你看,百姓的希望是毁不掉的,仁心的力量比毒药更强大。你若能供出所有余党,或许还能减轻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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