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儿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眼神却瞬间慌乱起来,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囚服下摆,显然没料到苏瑶会问得如此直接尖锐。她定了定神,连忙道:“张承业在城外有个秘密兵器库,就在西山的山洞里!二皇叔的党羽藏在城南的土地庙,那里有二十多个死士,都配着弩箭和毒药!至于秘方,我卖给了一个叫‘鬼医’的江湖人,他说只是用来治病救人,我不知道他用来炼毒啊!”
她说话时语速极快,眼神闪烁不定,时不时避开苏瑶的目光,破绽百出。苏瑶心底冷笑一声,眸光更冷:西山的山洞上个月已被慕容珏带人彻底搜查过,别说兵器库,就连一根铁钉都没找到;城南的土地庙荒废多年,院墙塌了大半,荒草齐腰,根本藏不住二十多个死士;至于 “鬼医”,她早有耳闻,此人常年在江湖中游荡,最擅长用毒害人,而苏玲儿当初盗走的,分明是父亲留下的 “蚀骨散” 秘方 —— 那是一种能让人皮肉溃烂、痛苦而死的剧毒,绝非治病之用。
“是吗?” 苏瑶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距离铁栏仅有一步之遥,身上的清冷气息如寒雾般扑面而来,“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何之前录供时不说?非要等到现在‘幡然醒悟’才肯交代?” 她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苏玲儿的眼底,“苏玲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玲儿被她看得心头一慌,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阴谋,连忙低下头,用衣袖胡乱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掩去眼中的算计,再次哭了起来:“姐姐,我之前是怕二皇叔和张承业报复我的家人,所以不敢说!现在我想通了,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戴罪立功,就算不能从轻发落,也能心安一些!求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说着,突然双膝跪地,朝着苏瑶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额角瞬间红了一片,“姐姐,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交代,绝不隐瞒!”
就在她磕头起身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右手如毒蛇吐信般骤然扬起,发髻中藏着的细小毒针带着破空的微响射出,如流星般直奔苏瑶面门!这毒针只有指尖长短,针身漆黑,显然是用 “七绝毒” 浸泡过,见血封喉,霸道无比 —— 她知道自己不是苏瑶的对手,也清楚慕容珏防守严密,故而故意装作悔改,用苦肉计引诱苏瑶靠近,再趁其不备,用贴身藏着的毒针刺杀!
“小心!” 慕容珏眼中寒光暴涨,周身气息瞬间冷凝,猛地伸手想将苏瑶拉到身后。但苏瑶早已有所防备,在苏玲儿身体异动的刹那,她便如穿花蝴蝶般旋身躲过,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指尖的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苏玲儿的手腕 “阳溪穴”。
“啊!” 苏玲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一麻,毒针 “叮” 的一声掉落在地,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幽冷的光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瑶,眼中满是惊骇与不甘,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 你早就知道我要杀你?”
苏瑶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这点伎俩,在我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苏玲儿,你以为伪装悔改就能让我放松警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恨我入骨,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毒针,放在鼻尖轻轻一闻,眉峰微蹙,“这是‘七绝毒’吧?见血封喉,果然歹毒。只可惜,你选错了对手。”
慕容珏上前一步,挡在苏瑶身前,眼神狠厉如刀,死死盯着苏玲儿:“不知悔改的毒妇!竟敢在天牢中刺杀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他转头对一旁的校尉沉声道,“将她严加看管,戴上镣铐枷锁,没收所有随身物品,不许她再接触任何尖锐之物,若是再敢闹事,直接杖责二十大板,不必请示!”
“不!我没有罪!” 苏玲儿疯狂地嘶吼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银针封住了穴位,浑身无力,只能瘫坐在地上,“苏瑶,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苏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瑶安堂是我的,沈昭远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她的脸色因愤怒和不甘而扭曲变形,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慢性毒发作的痕迹愈发明显,眼底布满了血丝,状若疯魔:“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我就是要杀你!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她疯狂地咒骂着,语无伦次,眼中的怨毒如实质般,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疯狼。
苏瑶看着她疯狂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余下深深的疲惫与惋惜,如细密的蛛网缠上心头 —— 她曾无数次回想,若当初能对这个庶妹多些防备,若父亲能看清她的真面目,苏家是否就不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可如今,一切都已回不去了,苏玲儿的心中早已被嫉妒与仇恨填满,无可救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