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急促的 “咯吱” 声,与秦风带来的噩耗交织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苏瑶指尖的银针几乎要被捏断,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怒火 ——“蚀骨散”,又是这歹毒的毒药!父亲当年为防此毒流入江湖,特意将秘方锁在暗阁,却被苏玲儿盗走卖给了 “鬼医”,如今竟成了张承业滥杀无辜的凶器。
慕容珏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掌按在腰间佩剑上,指节泛白:“张承业这是狗急跳墙了。苏玲儿刺杀失败,他担心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他的老巢,便先下手为强,用锦衣卫的性命立威,同时围堵瑶安堂,妄图挟持你作为筹码。” 他转头看向苏瑶,语气凝重却带着安抚,“你放心,瑶安堂有我安排的暗卫驻守,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我们尽快赶回去。”
马车夫早已被秦风催得扬鞭疾驰,车轮卷起漫天尘土,沿途的行人纷纷避让。苏瑶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思绪万千:张承业手握二皇叔留下的私兵,又精通暗杀毒术,此次围堵必定来势汹汹。瑶安堂里不仅有学徒和伙计,还有不少前来就医的百姓,若是硬拼,难免会有无辜伤亡。
“慕容珏,” 苏瑶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张承业的目标是我,他想用人质逼我妥协,或许还想夺走父亲留下的医书和未被发现的秘方。我们不能硬冲,得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先把医馆里的百姓救出来。”
慕容珏点头赞同,目光锐利如鹰:“我已让秦风派人去通知附近的锦衣卫分署,请求援军支援,但来回需要时间。瑶安堂后巷有一条密道,是当年苏伯父为防意外修建的,你随我从密道潜入,先护送百姓撤离,我来牵制张承业的兵力。”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银针能制敌,却难敌千军万马,切记不可逞强,一切以安全为重。”
苏瑶心中一暖,慕容珏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为她周全,她轻轻点头:“我知道,你也小心。张承业的私兵中必定有不少人淬了毒的兵刃,交手时莫要大意。”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慕容珏,“这里面是‘清毒丹’,能解普通毒物,你带在身上备用。”
马车行至瑶安堂附近的巷口,远远便望见前方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刃碰撞声、百姓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往日的宁静。瑶安堂那座挂着 “悬壶济世” 牌匾的木门,已被数十名身着黑衣、手持长刀的私兵团团围住,刀光映着火把的红光,将墙面染得一片猩红。
“住手!” 慕容珏纵身跃下马车,佩剑出鞘,寒光一闪,瞬间挡在一名正要砍向木门的私兵身前。“铛” 的一声脆响,私兵的长刀被震得脱手飞出,人也踉跄着后退数步,口吐鲜血。
这一声怒喝如惊雷般炸响,围堵的私兵纷纷转头看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左眼带着一道疤痕的壮汉,正是张承业的得力手下,人称 “疤脸”。疤脸手持一柄鬼头刀,眼神阴鸷地盯着慕容珏,冷笑一声:“慕容将军来得正好!我家主公说了,只要苏姑娘乖乖跟我们走,交出苏鸿留下的医书和秘方,我们便放了瑶安堂里的所有人,否则,今日便让这里血流成河!”
苏瑶随后下车,一身素衣站在慕容珏身侧,目光扫过那些凶神恶煞的私兵,又望向瑶安堂紧闭的木门,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泣声。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承业呢?让他自己出来说话!用无辜百姓的性命做筹码,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 疤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手示意手下上前,“主公说了,不必跟你废话,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我们就闯进去,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话音刚落,数十名私兵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长刀挥舞着劈向两人。慕容珏将苏瑶护在身后,佩剑舞动如飞,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叮叮当当” 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每一剑都精准地避开私兵的要害,却能将其重创倒地 —— 他深知这些私兵中不少人是被张承业胁迫而来,不到万不得已,不愿痛下杀手。
苏瑶也不含糊,指尖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刺入冲在最前面几名私兵的膝盖和手腕穴位。那些私兵瞬间双腿一软,手中的兵刃掉落,哀嚎着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她的银针虽不致命,却能在短时间内让人无法行动,为慕容珏减轻了不少压力。
但私兵人数众多,一波倒下,另一波又立刻补了上来,且有人偷偷从腰间摸出淬毒的飞镖,趁慕容珏不备,朝着苏瑶射去。“小心暗器!” 慕容珏眼疾手快,反手一剑挑飞飞镖,飞镖擦着苏瑶的发髻飞过,钉在身后的墙壁上,冒出淡淡的黑气 —— 镖尖果然淬了毒。
“卑鄙小人!” 苏瑶怒喝一声,反手取出腰间的药粉囊,朝着冲来的私兵撒去。药粉遇风散开,带着刺鼻的辛辣味,私兵们吸入后纷纷咳嗽不止,眼泪鼻涕直流,攻势顿时慢了下来。这是她临时配制的 “迷魂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短时间内失去视物和行动能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