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会主动出手,一切看情况。
若是水到渠成,他倒不介意;若是要靠算计得来,他也不屑那样做。
大概,这就是后来人和这个时代的人想法上的差别吧。
娄晓娥心里像揣了三只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地坐进了车后座。
一闻到林建国身上的男子气息,脸上顿时烧得厉害。
好在车里没有灯,没人看得见她通红的脸。
司机老陈熟练地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娄家大门。
受了吴秀英的叮嘱,老陈一路上开得特别慢,为的就是让娄家小姐和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这女婿不好招啊!”
车驶出大门后,娄家夫妻仍站在原处。
娄振华感慨地对吴秀英说道。
“实在不行,咱们是不是也该南下了?”
吴秀英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道。
娄家的日子,并不如外人眼中那般光鲜。
在别人看来,娄家吃穿不愁,哪怕是最艰难的三年,外头的人啃树皮、吃草根,娄家照样鸡鸭鱼肉不断,山珍海味也常上桌。
虽然不再有仆人,但家里仍有人伺候,只是换成了付工钱。
出门有汽车,住的是大宅,穿的是洋装。
可娄振华和吴秀英自己清楚,实际上,娄家的光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并不是说娄家真的没落了,实际上,家里的钱每年还在增加。
公私合营之后,轧钢厂等产业的规模不断扩大,分红数目自然也越来越多。
但娄振华清楚地感觉到了变化。
刚开始,他在厂里还有发言权,管理层由公家派的人和娄家派的人共同组成。
渐渐地,娄家这边的人却越来越被边缘化。
最明显的是,娄振华现在要去轧钢厂,必须事先和大厂长杨爱国联系,才能进出厂区。
其实,不必听什么风声,娄振华已经感受到公家对他们这些资本家的压力,越来越重了。
一路上,老陈把车开得很稳,当然,也跟车速不快有关。
车速只比走路稍快一点。
可即便如此,开车的老陈还是比后座的两个年轻人更着急。
从后视镜看过去,这对年轻人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还坐得规规矩矩。
想起娄夫人吴秀英的嘱咐,老陈只能干着急。
他一路暗暗埋怨:平时街上总有人影,怎么今天一个都没有?
哪怕有个乱穿马路的,他也能借机来个急刹,给后座两人制造点机会。
就算窜出一条野狗也行啊。
可惜,这年代,路上野猫野狗很少——人都吃不饱,谁会养宠物?就算养猫狗,也是用来看家、捉老鼠,不会让它们乱跑的。
说句不好听的,那时候猫狗要是流浪出去,估计活不过两天,早就被人抓去吃了。
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只要是肉,没人会挑。
就这样,车里气氛一路安静得诡异。
直到老陈把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林建国就近推门下车,说道:“娄小姐,路上小心。”
说完,不等娄晓娥回话,他就关上了车门。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还是觉得应该和娄家保持距离。
他做不到玩弄感情那种事。
娄晓娥给他的印象很好,所以他不想伤害她。
不是他有多高尚,只是不愿意那么做罢了。
车继续往前开,在前方掉了个头。
四合院的门关着,林建国没打算敲门,准备等车走远后,绕小路从旁边巷子回院里。
就在林建国打算绕道而行时,那辆掉头的汽车又停在了四合院门前。
车窗缓缓摇下,里面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我明天来找你。”
话音落下,车子再次启动,驶离了四合院。
娄晓娥听见了林建国那声“娄小姐”
的称呼。
她明白林建国的心意,而她自己对他也确实怀有好感。
娄家的状况,娄晓娥并非一无所知。
虽然娄振华和吴秀英未曾与她细说,但富家出身的女孩,又怎会只是花瓶?
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族,娄晓娥都想争取一次。
于是她鼓起勇气,对林建国说了那句话。
只是年轻不经事的她,话一出口便觉得太过害羞,急忙催促司机老陈开车。
林建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听力极好,身体也被随身农场强化过,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迈步绕路。
他没想到,娄晓娥竟有这样的勇气。
不过回想剧情,娄晓娥似乎本就是外柔内刚的性子。
一个避难在外的富家女子,怀着身孕随父母前往港岛,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又在政策稍缓时带着孩子回到四九城——这样的女子,其实格外专情。
刹那间,林建国心里涌起一股想要娶娄晓娥的冲动。
但最终,理智还是压过了冲动。
“建国哥,刚才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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