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左水域,秦怀谷一路北行。
数日后,抵达一处名为青石镇的江南小镇。
镇子不大,依水而建,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透着几分安宁。
他在镇上寻了家看起来干净朴素的客栈要了间上房。
关上房门,隔绝外界喧嚣。
秦怀谷取下背上的竹编药篓,将里面的草药、银针等物事一一取出,妥善包好。
接着,他走到房中那面模糊的铜镜前,凝视着镜中“胡青牛”那张清癯疏离的面容。
是时候换个身份了。
这一路行来,伴随着医治疑难杂症,“胡青牛”胡青牛的消息已经逐渐传开,是时候换其他人扬名了。
心念转动间,秦怀谷施展王怜花的易容术。
十指在面部揉按勾勒,内力细微调控着肌肉纹理,调整着骨骼轮廓的视觉呈现。
不多时,镜中之人已面目全非。
一张饱经风霜、棱角分明的脸庞取代了之前的清癯。
肤色是特有的古铜色,额角眼尾刻着细密的纹路,那是岁月与责任留下的痕迹。
双眉浓黑如墨,眼神沉静似水,初看朴实无华,细观却觉深邃如潭,蕴含着历经世事沧桑后的沉稳与坚毅。
他换上一套半旧的藏青色劲装,虽不华贵,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如山。
最后,他将一些散碎银两和那包银针揣入怀中,背上一个空的、更适合行走江湖的布囊。
此刻,站在镜前的,已不再是医者“胡青牛”,而是一位气度沉凝、目光坚毅、约莫三十四五岁年纪的汉子。
赫然与记忆中那位镇守襄阳、名满天下的郭靖郭大侠,有了七八分神似!
“郭靖”推开房门,走下楼梯,在柜台结了房钱。
店小二看着这位气度沉稳、不怒自威的陌生客官,不敢怠慢,恭敬地送他出门。
出了客栈,沿着青石板路向镇外走去。阳光和煦,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郭靖”步履沉稳,目光平和地打量着这座小镇,周身却自然流露出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度,与这江南水乡的温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行至镇口,喧闹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七八个手持棍棒、满脸横肉的汉子堵在路口,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敞着怀,露出浓密的胸毛,脸上一条刀疤从眉骨划到嘴角,更添几分凶悍,正是这青石镇一霸,人称“周老虎”。
他正带着手下,向来往的行人、商贩收取所谓的“过路费”。
一个挑着柴火的樵夫,因为今日柴火未能卖出,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来,正被两个打手推搡辱骂。
“老东西,没钱?没钱就别想过这条路!”一个打手狞笑着,一把将樵夫推倒在地,干柴散落一地。
“周爷,行行好,小老儿明日一定补上,一定补上……”老樵夫挣扎着想要爬起,苦苦哀求。
“明日?老子今天就要!”周老虎呸了一口唾沫,上前一步,抬脚就欲踹向樵夫。
“住手!”
一声低沉浑厚、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喝止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藏青劲装、气度沉凝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过来,正是易容后的秦怀谷。
周老虎收住脚,斜眼打量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多管闲事者,见他穿着普通,但气度不凡,心下微凛。
嘴上却依旧强硬:“哪里来的家伙,敢管你周爷爷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
“光天化日,勒索钱财,殴打老者,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郭靖”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周老虎,语气沉稳,自有一股浩然正气。
“哼!装什么大尾巴狼!在这青石镇,老子说了算!”
周老虎被他那平静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钵盂大的拳头带着恶风,直捣秦怀谷胸口,试图先发制人。
面对这凶狠的一拳,秦怀谷不闪不避,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右掌,迎了上去。
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缓慢笨拙,正是南山掌法中的一招“推山式”。
只是掌势沉雄,隐含风雷。
拳掌相交!
“嘭!”
一声闷响!
周老虎脸上的凶悍瞬间化为惊骇!
他只觉一股沛然莫御、雄浑无比的巨力从对方掌心汹涌而来,自己的拳头如同砸在了巍峨的山岳之上!
指骨欲碎,整条右臂瞬间麻木剧痛,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倒退七八步,“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大哥!”
“周爷!”
那群打手见状,又惊又怒,发一声喊,挥舞棍棒一拥而上。
秦怀谷眉头微蹙,对这些欺压良善之徒显然并无好感。
他脚下不丁不八,身形稳如山岳,双掌翻飞间,依旧是那套朴实无华的南山掌法。
“啪!”一式“劈山式”拍在一根砸来的棍棒中段,那手臂粗的木棍应声而断,持棍打手虎口崩裂,惨叫着后退。
“咚!”又是一式“震山式”按在另一个冲来的打手胸口,那人如同被巨木撞中,胸口一闷,倒跌出去,撞翻了身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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