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的城墙在塞外的风沙中屹立,斑驳的墙面上满是岁月痕迹。
这座北燕边陲重镇,既是商旅往来的要冲,也是各方势力交织的是非之地。
秦怀谷迈步走入城门时,正值清晨市集最喧闹的时分。
街道两旁摊贩云集,叫卖声此起彼伏。
来自西域的驼队卸下香料,中原商旅陈列着丝绸,草原牧民叫卖着皮毛,各族语言混杂在一起,形成独特的边塞风情。
秦怀谷在一处相对清净的街角停下,取出一面布幡,上书悬壶济世四个清隽大字。
他刚将布幡挂好,便有位老妇人抱着孩童前来求医。
孩子面色青紫,呼吸急促,显然是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秦怀谷仔细诊脉,取出一套银针,在孩童胸前要穴轻轻施针。
银针在他指间微微颤动,精准地刺激着穴位。
不过片刻,孩童面色转红,呼吸渐趋平稳。
多谢道长!老妇人连声道谢,取出几枚铜钱想要酬谢。
秦怀谷摆手推拒:贫道行医不为钱财,老人家收着给孩子买些补品。
这一幕被附近摊贩看在眼里,很快便有更多百姓前来求诊。
秦怀谷来者不拒,或施针,或给药,手法娴熟,态度温和。
期间他留意到,不少百姓身上带着伤痕,眼神中透着惶恐,似乎都在畏惧着什么。
午时刚过,市集突然一阵骚动。
十几个身着北燕军服的士兵大摇大摆地闯入市集,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百夫长,腰间挎着一柄镶着宝石的弯刀,显然不是普通军士。
收税了!收税了!百夫长高声吆喝,手下士兵开始挨个摊位强取豪夺。
一个卖菜的老汉颤巍巍地递上几枚铜钱,百夫长一把打落:这么点钱,打发要饭的?
军爷,小老儿今天才开张...老汉话音未落,就被一脚踹倒在地,菜摊也被掀翻,新鲜的蔬菜散落一地。
旁边布摊的老板娘见状,急忙藏起钱匣,却被两个士兵发现。
他们强行抢夺,老板娘死死护住钱匣,哭喊道:这是给孩子看病的钱啊!求求你们行行好!
百夫长狞笑着上前,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看病?老子先给你看看伤!说着举起马鞭就要狠狠抽下。
住手!
清越的喝声响起,秦怀谷已飘然而至。
道袍在风中轻扬,拂尘斜持,眉宇间满是凛然正气。
他刚才一直在观察,此刻终于看不下去了。
百夫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哪来的野道士,也敢管军爷的事?
秦怀谷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老汉和瑟瑟发抖的老板娘,声音冰冷如霜:光天化日,强抢民财,北燕军纪何在?
军纪?百夫长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黄牙,在这黑水城,拓跋将军的话就是军纪!识相的赶紧滚开!
听到拓跋将军四字,周围百姓无不色变,纷纷低下头去,显然对此人极为恐惧。
秦怀谷不为所动,拂尘轻扬,尘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今日之事,贫道管定了。
找死!百夫长怒喝一声,马鞭带着破空声狠狠抽来。这一鞭势大力沉,若是抽实了,必定皮开肉绽。
秦怀谷身形微侧,拂尘如灵蛇出洞,尘尾巧妙缠上马鞭。
一扯一送间,百夫长只觉一股柔劲传来,马鞭脱手飞出,地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给我上!百夫长恼羞成怒,地拔出腰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显然是一柄利器。
十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刀光闪烁,将秦怀谷团团围住。
市集百姓吓得四散躲避,却又忍不住从摊位后探出头来观望。
秦怀谷长啸一声,拂尘舞动。
全真剑法施展开来,白虹贯日沧浪叠翠,招招精妙。
尘尾过处,士兵们手中腰刀纷纷脱手。
有个士兵从背后偷袭,秦怀谷头也不回,反手一拂,尘尾如长鞭般精准抽在那人手腕上,钢刀落地。
不过三招,十几个士兵全都倒地哀嚎,兵器散落一地。
百夫长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秦怀谷拂尘一抖,尘尾激射而出,正中其后心要穴。
百夫长闷哼一声,扑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忍不住喝彩,但立即被同伴捂住嘴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地面微微震动。
一队精锐骑兵疾驰而来,约有五十余骑,为首的是个身着黑色战甲的中年将领。
此人面容阴鸷,眼神凶狠,腰间佩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正是北燕大将拓跋昊。
何人胆敢在此闹事?拓跋昊勒住战马,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地狼藉,最终锁定在丘处机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副将连忙上前,低声禀报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拓跋昊听完,冷冷地盯着秦怀谷,手指轻轻敲击着马鞍:道士,你可知殴打官兵是何罪?
秦怀谷拂尘轻摆,淡然道:贫道只知,欺凌百姓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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