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海棠骑远,秦淮茹推着车,朝那人走了过去。
…………
胡同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棚,棚下停着两辆三轮车,四周堆满杂物。
东边三轮车旁有位陌生大姐正整理纸箱,秦淮茹瞥了一眼,并不相识。
西边板车上躺着个穿灰衣的年轻男子,破草帽遮住了脸。
虽未见面容,秦淮茹却越看越觉得熟悉。
收破烂嘞——酒瓶铁罐都收——
突如其来的吆喝惊得秦淮茹一怔,随即笑出声来。
这嗓音她再熟悉不过。
咳...收破烂的,酒瓶什么价?
酒瓶我......
韩春明猛地掀开草帽坐起身,朝声源望去。
噗,韩春明你这是闹哪出?秦淮茹瞧着他这模样忍俊不禁。
韩春明:............
见到秦淮茹的韩春明显然不太愉快,他向后一仰,草帽又扣回了脸上。
秦淮茹愣住,停好自行车走近板车。
她伸手掀开草帽:韩春明,不认识我了?
韩春明闭着眼蠕动着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她。
秦淮茹转到板车另一侧,在他眼前挥手:喂?醒醒?
那人又骨碌翻回去,依旧用后脑勺相对。
奇了怪了?秦淮茹有些恼火,用力拍他肩膀:爷们儿怎么回事?我哪儿得罪你了?
妹子认识春明啊?旁边看热闹的大姐笑问。
秦淮茹点头:大姐,他这是怎么了?
小伙子嫌收破烂丢人,不愿让熟人瞧见呢。”大姐压低声音解释。
就为这个?秦淮茹嘀咕着道谢,回到板车旁琢磨这话。
从食品厂工人变成收破烂的,落差确实大,但以韩春明往日洒脱的性子,不该这般别扭。
韩春明?她又拍他胳膊,收破烂至于这样?嫌丢面子?还是觉得屈才?
板车上的人毫无反应。
你好歹应一声啊。”
吱......
秦淮茹气结,你再吱声试试?
吱。”
吱。”
吱。”
接连三声吱叫让秦淮茹哭笑不得,旁边大姐早已笑弯了腰。
你起不起来?我可真走了?
见韩春明仍躺着不动,秦淮茹推车欲走,忽又回头问:大姐明天还在这儿吗?
在的,这是五金公司的固定点位。”
秦淮茹嫣然一笑:韩春明,明天再来看你。”
骑着车越想越觉得好笑,她倒要看看这人能躲到几时。
回到四合院门口,秦淮茹还盘算着明日要如何逗弄韩春明。
可刚推开门,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姐你看这布料!京茹兴冲冲举着块布料炫耀。
秦淮茹看着对方手中的布料,再摸摸自己包里的,顿时头痛欲裂。
姐你没事吧?可不能反悔啊。”京茹警惕地观察她的神色。
不反悔...你怎么进来的?槐花呢?秦淮茹强打精神环顾屋内。
“姐,快帮我量尺寸,我要做新衣裳。”
京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拉着秦淮茹就往里屋走。
秦淮茹被推进里屋,心里直犯嘀咕:这布料她是从哪儿弄来的?谁这么没事找事,净给我添乱。
“你急什么呀?”
秦淮茹叹了口气。
“我急着穿呢,姐你快点嘛。”
京茹把软尺塞到她手里。
秦淮茹只好放下包,先替她量起来。
她一边量一边记,完事后却犹豫着怎么开口。
“京茹啊,有件事得跟你说……”
京茹还沉浸在喜悦中,随口应道:“怎么了姐?”
秦淮茹拿出她带来的布料,“有人托我做条裙子,你的……能不能晚几天再做?”
“什么?”
京茹顿时火了,“姐你明明先答应我的!我可是你妹妹,凭什么让别人插队?”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这不正跟你商量吗?急什么?就晚一周,行不行?”
京茹扭过脸去:“不行!你答应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秦淮茹头疼得很。
真要拒绝吧,又拉不下脸,毕竟是自己先答应了的。
两件事撞在一起,真是凑巧。
她思忖片刻,咬牙道:“行行行,先给你做,我不睡觉总行了吧?”
“噗——姐你说得也太夸张了,两条裙子而已,很快就能做完的。”
京茹赶紧哄她。
“你说得轻巧,又不是你动手。”
时间紧迫,秦淮茹拿起京茹的橘红色布料就要裁剪。
这料子看着和刘萍的相似,摸起来却差了些。
剪着剪着,她抬头看见京茹闲在一边,越看越不顺眼。
“喂,说你呢。”
京茹纳闷:“姐,怎么了?”
“家里没吃的了,你去蒸锅馒头,再蒸锅窝头。
我赶着做裙子,抽不开身。”
都是农村出来的,哪有不会做饭的?秦淮茹故意给她找活干,省得在眼前晃悠。
京茹磨磨蹭蹭不想去:“天这么热,蒸这么多吃得完吗?别放坏了。”
秦淮茹瞪她一眼:“让你去就去,别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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