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子坤在峨眉派的外门弟子生涯,可谓是“摸鱼”二字的完美诠释。
每天清晨,演武场上,当其他弟子,尤其是程乐天,如同干涸的海绵般拼命汲取着《清风十三式》的奥妙时,子坤则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他手里拿着那本依旧如同天书的剑谱,眼神飘忽,动作敷衍地跟着比划两下,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气沉丹田……沉个毛啊,感觉肚子都憋疼了也没啥特别感觉。”
“意守紫府?紫府是啥?脑子里除了想中午吃什么,就是想着怎么溜号。”
“这剑招软绵绵的,哪有我的【万剑穿菊】来得直接霸道?”
他尝试过集中精神去理解,但那玄之又玄的术语和需要精细控制的身体协调性,让他这个习惯了系统“一键安装”的速成派痛苦不堪。练了几天,别说引动什么气感了,连最基本的剑招都使得七扭八歪,破绽百出,好几次差点把长剑甩到旁边师兄的脸上,引来一片怒目而视。
于是,子坤很光棍地选择了放弃治疗——至少是暂时放弃对《清风十三式》的深入研究。他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等待”和“观察”上。
他的主要目标,自然是新任掌门玄天宗!
“大佬啊!你现在可是峨眉扛把子了!手指缝里漏点好处,都够我吃香喝辣了啊!”子坤每天都会偷偷摸摸往主殿方向张望,期待着能与玄天宗来个“偶遇”,凭借自己当初那点“眼缘”和“仙人抚顶”的设定,看能不能套套近乎,混点实际的好处,比如什么丹药、法宝碎片,或者干脆给他开个小灶,用灌顶大法把《清风十三式》塞进他脑子里。
可惜,玄天宗自从接任掌门后,仿佛彻底扎根在了主殿深处。既要稳定白眉飞升后的人心,又要应对幽泉血魔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还要参悟白眉留下的南明离火奥秘,忙得是脚不沾地,根本无暇理会外门这些琐事,更别提出现在子坤这种小虾米面前了。
一连几天望眼欲穿,连玄天宗的影子都没见到,子坤不由得有些泄气,摸鱼摸得更加理直气壮。
“唉,大佬忙,理解,理解。那我再等等,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会摸鱼)的人!”他如是安慰自己,然后继续在修炼时间偷懒,不是躲在角落里打盹,就是研究怎么用最省力的方式完成挥剑动作,美其名曰“优化能耗比”。
与子坤的“混日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程乐天的突飞猛进。
她几乎是废寝忘食地投入到修炼之中。天不亮就起床温习剑招,白天认真听讲、刻苦练习,晚上还要对着月光揣摩心法。她那军人的坚韧意志和不错的悟性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
不过短短几天功夫,程乐天已经将《清风十三式》领悟了七七八八。剑招施展出来,虽还谈不上行云流水,却也架势标准,隐隐有了几分清风拂面的灵动之意,甚至在某些招式衔接间,已经能隐隐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流随着剑锋流动——那是气感初生的征兆!
教授剑法的内门师兄多次对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周围的弟子们也渐渐对这个新来的、格外刻苦的女弟子刮目相看。
程乐天与子坤,这两个同时入门的人,在修炼之路上,已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子坤看着程乐天那日益精进的剑法,心里倒没有太多嫉妒,更多的是对自己处境的无奈和对系统“自动挡”的怀念。
“算了算了,人比人气死人。哥走的是技术流(猥琐流),不跟她比这个。”子坤自我安慰道,“等哥的【万剑穿菊】大成,管你什么清风十三式还是二十四式,统统给你爆出原型!”
话虽如此,他看着依旧紧闭的主殿大门,又看了看自己那毫无进展的剑法,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玄天宗大佬,你啥时候才出来放风啊……再这么下去,我这点老本都要坐吃山空了,难道真要靠【万剑穿菊】去给幽泉血魔疏通下水管道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子坤在峨眉派外门弟子中,彻底成了“名人”——不过是反面的那种。
他依旧我行我素,在每日的《清风十三式》修炼课上摸鱼划水。那本剑谱都快被他翻出毛边了,上面的小人图案都快被他盯出洞来,可实际的进展依然是零。他的动作依旧僵硬笨拙,别说“清风”的意境了,连最基本的招式连贯性都做不到,挥舞起木剑来虎虎生风倒是真的,可惜是朝着同门师兄师姐的方向虎虎生风,好几次都差点引发“演武场血案”。
起初,还有几个好心的弟子试图指点他一下,但很快就被他那清奇的领悟能力和屡教不改的态度给劝退了。周围弟子们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好奇、疑惑,渐渐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无奈。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入门三年,从未见过悟性如此……感人之辈。”
“听说他还是段雷师兄亲自引进门的?段雷师兄是不是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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