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纱女子的软鞭突然如灵蛇般窜出，带着幽蓝的光直抽沈清辞面门。那鞭梢似淬了剧毒，划破空气时竟留下淡淡的蓝雾，闻着有股甜腻的腥气，与寒月矿的瘴气有几分相似，却更霸道。

“小心！”萧彻长剑横挥，精准地格在鞭梢上。“当”的一声脆响，软鞭被震开，萧彻却闷哼一声，握剑的虎口竟渗出了血——那女子的内力竟如此深厚！

“萧大哥！”沈清辞心头一紧，软剑顺势递出，逼得女子后退两步。她趁机看向对方的手腕，那里戴着个银镯子，镯子上刻着朵极淡的曼陀罗花纹，与王老头账册里记载的“蓬莱阁圣女标记”分毫不差。

“原来是圣女亲至。”沈清辞冷声笑道，“阁主派你来，是怕魏坤这点本事，不够我们塞牙缝？”

女子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依旧娇柔，却透着杀意：“沈清辞，倒是比传闻中伶俐。可惜，再伶俐的人，今天也得死在这护国寺里。”她手腕轻抖，软鞭再次袭来，这次却不是直攻，而是缠向沈清辞的脚踝，角度刁钻至极。

沈清辞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避开软鞭的同时，软剑挽出个剑花，直刺女子面门。她算准对方会躲，剑势却在中途猛地一转，剑锋擦着女子的面纱划过，“嗤”地一声，面纱被挑落，露出张美艳却冰冷的脸。

这张脸竟有几分眼熟——沈清辞猛地想起母亲画像里的侍女！虽年长了些，但眉眼间的轮廓几乎一样！

“你是……柳嬷嬷的女儿？”沈清辞失声问道。母亲当年在江南时，有个叫柳嬷嬷的侍女，后来据说被蓬莱阁的人掳走，再无音讯。

女子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恨意取代：“是又如何？当年你母亲见死不救，让我娘被阁主折磨致死，这笔账，今日就跟你算！”

软鞭的攻势越发凶狠，蓝雾也更浓了。石敢当举着铁棍想帮忙，却被两名影杀卫缠住，打得连连后退，嘴里大喊：“这女人怎么跟疯了似的！清辞姐，你认识她啊？”

“别废话！守住阵脚！”沈清辞一边躲闪软鞭，一边留意着地底的归墟石。自女子出现后，归墟石的震颤就没停过，玉色的光芒透过石缝隐隐透出，似乎在与女子的毒鞭相抗衡。

镇北侯突然对萧彻喊道：“她的软鞭淬了‘蚀心蛊’，中者心智会被吞噬，变成傀儡！千万别被打到！”

萧彻闻言，剑招越发谨慎，专挑软鞭的薄弱处下手，逼得女子不得不回鞭自保。秦郎中则趁机从药箱里掏出几包药粉，往影杀卫身上撒去——药粉遇风即燃，燃起的青烟带着刺鼻的气味，影杀卫吸入后，动作明显迟缓了几分。

“老东西，找死！”女子见状，竟分出一半心神，软鞭突然转向秦郎中，速度快如闪电。

“小心！”沈清辞想也没想，扑过去将秦郎中推开，自己却没躲过，左肩被鞭梢扫中，顿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黑。

“清辞姐！”石敢当目眦欲裂，一棍逼退对手，就要冲过来。

“别过来！”沈清辞忍着痛喊道。她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伤口往心脏钻，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象——母亲倒在血泊里，父亲被锁链困住，都在对她喊“救我”。

“蚀心蛊开始发作了吧？”女子笑得越发残忍，“好好享受吧，沈清辞，你会亲眼看着自己变成没有心智的傀儡，再被我亲手杀死，给我娘报仇！”

沈清辞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清醒。她知道不能被幻象迷惑，可那股阴冷气息越来越强，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怀里的灵脉钥突然发烫，与地底的归墟石遥相呼应——

“嗡——”

归墟石的光芒猛地暴涨，金色的光柱从石缝中冲天而起，瞬间穿透了护国寺的屋顶，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光柱所过之处，女子软鞭上的蓝雾瞬间消散，影杀卫身上的戾气也如冰雪般消融！

沈清辞只觉得左肩的剧痛骤然消失，那股阴冷气息被金光逼出体外，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灵脉钥，钥上的纹路竟与归墟石的光芒同步闪烁，仿佛本就是一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女子脸色惨白，看着自己的软鞭失去光泽，眼中充满了恐惧。

镇北侯恍然大悟：“灵脉钥本就是归墟石的伴生物！两者相和，能引动天地正气，破尽一切邪祟！”

沈清辞握紧灵脉钥，迎着金光冲向女子。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软剑的光芒与归墟石的金光融为一体，剑气所过之处，影杀卫纷纷倒地，再无反抗之力。

女子想挥鞭抵挡，却发现软鞭在金光中竟如朽木般脆弱，被剑气轻轻一碰就断成了数截。她吓得连连后退，却被石敢当一棍扫中腿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狂不狂了？”石敢当用铁棍指着她，气喘吁吁，“刚才不是挺能耐吗？”

女子瘫在地上，看着归墟石的金光，眼中的恨意渐渐被绝望取代：“阁主……阁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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