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明代的。”她冷冷道,“飞鱼服是真,但银币是民国仿制,边缘有机械冲压纹。他是被‘种’进历史的。”
冉光荣点头,抓起一把辟邪砂撒向尸体。砂粒在空中凝滞,显出一圈无形结界,如水波荡漾。
“活祭结界。”他眯眼,“有人用他的尸身当阵眼,持续供能。”
彭涵汐取出《河图残卷》,以指尖血触碰银币。血光一闪,记忆回溯浮现——
画面中,锦衣卫将一枚龙洋交给民国风水师,后者接过时,袖口露出半截刺青:三更鼓纹,正是夜航船标记。而风水师转身离去时,背影竟与庹亿帆有七分相似。
“他们早就勾结。”彭涵汐声音发冷,“不是对抗,是传承。”
刘淑雅突然抬头,嘴角还挂着血锈,眼神却清明:“我知道‘撒豆成兵’怎么破了。”
她伸手,从乾坤袋中摸出冉光荣给的那包《奇门遁甲》书页包的花生米。撕开,豆粒滚落掌心。
“豆要活的,血要新的。”她低语,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米上。
米粒吸血,竟微微跳动,如心跳。
她将血米撒向怨灵。那些虚影触之即散,化作青烟,却被她左耳裂口尽数吸入。血纹蔓延至眼角,如蛛网绽放。
“我吞了他们的记忆。”她喘息,“他们不是被灭门……是自愿献祭,为封‘阳墓轮转’。”
密室中央,锦衣卫尸体右手紧握的铜管终于被冉光荣掰开。半截纸页露出,墨迹斑驳:
“阳墓轮转,三界不通。三星堆日轮为钥,津门地火为引,紫金雷池为枢。破阵者,必以半身气运祭天。”
彭涵汐盯着“三星堆日轮”四字,忽然浑身一震。
“太阳轮……不止一个。”
话音未落,哭丧棒顶端的太阳轮骤然加速,齿轮疯狂旋转,光芒大盛。石壁星图随之重组,二十八宿归位,竟与北京地铁图完全重合,建国门、西直门、复兴门三点连线,直指密室正下方。
“它在定位。”陈清雪低语,“下面,就是阳墓入口。”
冉光荣将哭丧棒抽出,太阳轮悬浮半空,如钥匙待启。他耳后疤痕渗血,血珠未落,竟在空中凝成北斗之形,与刘淑雅初破唇语时如出一辙。
“走。”他说,声音沙哑却坚定。
四人踏向密室最深处。地面中央,一块石板刻着巨大太阳轮纹,与三星堆出土之物一般无二,唯独中心镂空,形状与哭丧棒顶端的轮盘完全契合。
冉光荣举起棒子,太阳轮缓缓下落。
就在即将嵌入的刹那——
锦衣卫尸体猛然抬头,铁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森白牙齿,无声开口,口型清晰:
“你不是执掌人。”
刘淑雅耳裂喷血,陈清雪掌心电弧炸裂,彭涵汐手中残卷无风自动,翻至最后一页,空白处竟浮现出一行血字:
“献祭者,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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