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巧合。”冉光荣沉声道,“这是‘锚’。每一块魂牌、每一具浮尸、每一个编号,都是时间闭环上的钉子。有人在用罪孽编织命运,把我们所有人,都塞进了同一个轮回。”
陈清雪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刑天斧,斧面轻贴水面。她没有催动敕令,也没有激发《六韬》纹路,只是静静凝视着倒影。
画面再度变化。
这一次,不再是黎波推妻儿入鼎的场景,而是更早之前:将军在战败前夕,亲手将玉璜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副将,另一半藏于鼎底。临终前,他额头太阳轮纹路亮起,口中吐出一句古老咒言:
“女主临朝,血契归位。”
河水剧烈震荡,仿佛被这句话激怒。
浮尸纷纷睁眼,齐刷刷望向陈清雪。
她不动,只是握紧了斧柄,掌心旧伤裂开,鲜血顺着斧身流下,滴入河中。那一瞬,所有浮尸闭眼,铜牌上的编号开始褪色,唯有“津刑0723”四字愈发鲜红,如同刚刚刻上去的一样。
“原来如此。”刘淑雅苦笑,“我们以为在破局,其实一直在走别人写好的剧本。黎波是替身,李参谋是假名,就连我们的记忆……也可能被人改写过。”
彭涵汐缓缓打开公文包,取出那片玉璜残片。两块碎片虽未接触,却在空气中产生共鸣,发出细微嗡鸣。她盯着它,眼神复杂:“我父亲当年献祭三个孩子,不是为了延寿……是为了保住这块玉璜,不让它落入错误的人手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冉光荣问。
她没答,只是将玉璜贴在唇边,轻轻吹了口气。一道微不可察的符文浮现,竟是用民国密语书写的四个字:
归还之时
河底忽然传来震动。
那些浮尸开始缓缓移动,围成一圈,面向中央。水面再次泛起波澜,新的画面浮现:将军骸骨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窝直视镜头,额间太阳轮纹路旋转起来,越来越快,直至化作一轮真实的太阳虚影。
而在那光芒中心,浮现出一行篆体小字:
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陈清雪瞳孔骤缩。
她认得这语气——这不是预言,是控诉。
是谁在说这句话?是对黎波?对将军?还是对她?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极轻的咔哒声。
低头一看,刑天斧的斧柄连接处,出现了一道细小裂痕。那是她从未注意过的结构弱点,此刻却因刚才滴血入河的动作,悄然松动。
她试着握紧,却发现手指有些迟钝。
再看河面,倒影中的自己,嘴角正缓缓上扬——而现实中的她,根本没有笑。
冉光荣察觉异样,立即抽出哭丧棒横在她面前:“别看水面太久!它在吞噬你的神识!”
陈清雪猛地闭眼,额头冷汗滑落。
刘淑雅颤声问:“这河……到底是什么?”
“是记忆的坟场。”彭涵汐收起玉璜,声音低沉,“也是真相的镜子。它不会撒谎,但它会挑你最不敢面对的那一面照给你看。”
冉光荣环视四周,发现河岸边缘隐约有石阶通往上方。他咬破舌尖,将带血花生米撒向空中,借《奇门遁甲》残局测算方位。黄纸包裹的花生米在水中漂浮,排列成北斗之形,指向东北角一处隐秘出口。
“走。”他说,“不能再留。”
四人开始向石阶移动。河水阻力极大,每一步都像在拖拽千斤重物。刘淑雅走在最后,经过一具浮尸时,那人忽然抬手,铜牌直冲她面门。
她闪避不及,眼睁睁看着编号“津刑0723”撞上自己胸口。
刹那间,脑海中炸开一段陌生记忆:一间老式警局,墙上挂着荣誉锦旗,一名男子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案卷。他抬起头,面容模糊,唯有左颊酒窝清晰可见。
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踉跄后退,撞上陈清雪。后者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温度透过警服传来,短暂而真实。
石阶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二十八宿图,唯独“翼”与“轸”两宿空白。冉光荣将哭丧棒插入锁孔,三枚乾隆通宝同时转动,发出古老机关启动的轰鸣。
门开了。
门外并非地宫通道,而是一条狭窄的暗廊,墙壁布满潮湿苔藓,顶端悬着几盏长明灯,灯火摇曳,映出前方一道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们,穿着藏蓝色警服,肩章完整,腰间配枪,编号赫然写着:津刑0723。
他缓缓转身。
陈清雪的斧柄裂痕扩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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