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光荣瞳孔一缩。
那是庹亿帆的袖扣。
“他在看。”他低声道。
陈清雪没说话,反而主动上前一步,刑天斧猛然出鞘,斧刃直劈最近一具活尸的脖颈!
“铛——!”
火星四溅。
斧刃卷了口,可也就在那一瞬,金属环崩裂,露出内层一道极细的刻痕——弯曲如龙,末端分叉,像是某种古老兵器的锻造标记。
“李家残图。”彭涵汐猛地抬头,“这是‘断云’系列的独门纹路!明代军械库的顶级战斧,只造了七柄!”
她迅速从包里抽出一张残破图纸,比对刻痕走向——完全吻合。
“他们在复刻兵器。”冉光荣冷笑,“用活尸当模具,用金矿当熔炉,炼的不是兵器,是命。”
话音未落,那具被劈中的活尸竟没倒下。
它缓缓转头,齿轮在颅内发出“咔咔”声,右手抬起,指向陈清雪。
紧接着,其余八具同时抬手,九根手指,齐齐指向她。
不是攻击。
是识别。
“她能启动它们。”刘淑雅忽然说,声音发颤,“她的血……和斧刃共鸣了。”
陈清雪低头看刑天斧。
卷口裂纹深处,竟浮现出一行极小的铭文:壬午·李氏锻·承劫者立。
壬午。
七十七年前。
她颈后锁链突然发烫,金色液体渗出,滴在斧刃上,竟被吸收进去,随即,整把斧子发出低频嗡鸣,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退后。”她突然说。
没人问为什么。
因为她已抡斧,再次劈向另一具活尸。
这一次,她瞄准的是手腕。
“铛!”
金属断裂声中,一截尸臂飞出,落在地上。
腕骨内侧,赫然刻着两个数字:L-77。
和黎波身份证尾号一致。
“他不是在炼兵。”冉光荣盯着那串编号,声音冷得像矿壁上的霜,“他是把自己,也炼进去了。”
彭涵汐蹲下身,用笔拓下编号,手却在抖:“L-77……容器同步率100%……这不是编号,是身份。”
刘淑雅忽然笑了,笑声干涩:“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活尸的步伐……和黎波走路的节奏,一模一样?”
空气凝固了。
如果黎波是第一个被炼制的活尸,如果他的“生者之名”是靠不断重启维持存在,那么眼前这些兵俑,根本不是复制品——
是克隆体。
是他在七十七年里,用金矿与鼎火,一次次复制出的自己。
矿道深处,那低频搏动忽然加快。
“咚、咚、咚。”
像倒计时。
冉光荣猛地抬头,看向铁门上方。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血字,由矿壁渗出的锈水汇聚而成:
黎字当头,阳寿代钩
字迹未干,最后一笔还在缓缓延伸,像一条蛇,正从墙上爬下来。
陈清雪握紧刑天斧,刀锋指向门内。
“里面是谁?”她问。
没人回答。
因为就在这时,铁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热浪扑面而来。
熔炉室内,九座坩埚并列排开,每一口都盛着金红色的岩浆,表面漂浮着人形轮廓,像是正在铸造的躯壳。
中央高台上,一具尚未完成的活尸静静站立,全身覆盖青铜甲片,头颅半透明,隐约可见脑内齿轮缓缓转动。
而在它胸前,嵌着一块非金非石的黑色方碑,表面光滑如镜,映出四人的倒影。
可那倒影……
没有脸。
冉光荣下意识摸向哭丧棒。
棒身温热,星图第七位微微发亮,像是在呼应什么。
他忽然想起津门石室里,那声不停响起的“叮”。
那不是铜钱落地的声音。
是心脏起搏器的节奏。
是某个本该死去的人,在时间夹层里,一下,又一下,敲打着生与死的边界。
彭涵汐颤抖着打开《河图残卷》,想记录下这一切。
可纸页刚展开,炭化部分突然大片剥落,露出背面一行从未见过的小字:
代命者黎,承劫七十七载,终需以亲族之血,启炉门。
她猛地抬头,看向陈清雪。
后者正盯着那块黑色方碑,眼中竖瞳悄然浮现。
而碑面倒影中,无脸的轮廓开始扭曲,缓缓抬起手,指向她。
矿道深处,搏动声骤然停止。
所有活尸在同一瞬间转向高台。
那具未完成的躯壳,缓缓睁开了眼。
齿轮转动,发出第一声“咔哒”。
陈清雪举起刑天斧,斧刃对准高台。
“你到底是谁?”她问。
高台上的活尸微微歪头,嘴唇没动。
可整个熔炉室,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低沉,沙哑,带着七十七年的尘土与锈蚀:
“我是……最后一个守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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