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涵汐已走到台阶尽头,手指贴上那盏“煤油灯”。灯罩是玻璃的,里面却没有灯芯,只有一块怀表浸在淡黄色液体中,表盘停在1944年6月15日3点17分。
“这是我父亲的表。”她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他临终前戴的那块。”
她伸手去取,指尖刚触到玻璃,整面墙突然震动。八卦图彻底重组,显现出一间密室轮廓,中央供着两尊雕像:一青一白,皆为童子相,青者怒目,白者垂首。
而在白童子右耳垂上,缺了一小块。
彭涵汐浑身一僵。
她慢慢从旗袍暗袋取出一枚铜耳坠——那是她幼年从父亲遗物中找到的唯一信物。形状与雕像缺口完全吻合。
“他在告诉我……”她喃喃,“真相在童子里?”
冉光荣皱眉,用哭丧棒轻轻敲击地面。棒身符文黯淡,显然此地压制灵力。他索性将棒尖插入裂缝,勾了几下,竟从夹缝中带出一条锈链,末端挂着一块怀表。
正是彭父失踪时佩戴的那块。
表盖弹开,内部刻着一行小字:“守界人时间锚点·勿启”。
更诡异的是,表链上缠着半截日军制式绷带,布料尚未腐朽,边缘整齐,像是被人刻意剪下。
“这不是遗物。”冉光荣眯眼,“这是信标。”
陈清雪走近雕像,刑天斧忽然自主震颤,斧刃自行转向青童子胸口。她顺势一劈,斧锋切入石像,却不溅石屑,反而涌出一股青烟,凝成短暂影像:
一间停尸房,冰柜开启,一名男子正在往最底层放置一个青铜匣。匣面刻着“薛家纹”。
影像一闪即逝。
刘淑雅突然冲上前,伸手就要摸白童子的脸。
“别碰!”冉光荣厉喝。
可她已经触到了。
指尖落下瞬间,脊背莲花纹剧烈发烫,翡翠色光芒大盛。她整个人僵住,双眼翻白,口中吐出一段陌生话语:
“双童镇时钥,一表锁魂桥……生者不可入,死者不得出……唯有半魂之人,可持耳坠开隙。”
说完,她踉跄后退,嘴角溢血。
彭涵汐看着她,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耳坠,手指微微发抖。“半魂之人……是指我?父亲的魂魄被困在时间夹层,所以我继承了部分记忆,却无法完整觉醒?”
“不排除这个可能。”冉光荣收起哭丧棒,将三枚乾隆通宝重新捏回左手,“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开启时空裂隙,不只是救人——可能会把1944年的‘东西’也放出来。”
陈清雪沉默片刻,忽然抬脚,踩上青童子基座。她将刑天斧插进两尊雕像之间的缝隙,用力一撬。
“不管是不是陷阱。”她说,“我都得知道,那天晚上,海河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雕像缓缓分开,夹缝深处,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洞口。洞壁湿滑,布满苔藓,却刻着一行清晰汉字:
欢迎回家,陈组长
字体,竟与警局人事档案上的签名笔迹一致。
彭涵汐深吸一口气,将耳坠按向白童子残缺的耳垂。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钥匙转动锁芯。
洞口骤然扩张,蓝光涌出,映照出内里景象——不是实验室,也不是密室,而是一间布置简朴的民国书房。书桌上有盏煤油灯,正在燃烧,灯下摊着一本笔记,封皮写着《河图残卷·补遗》。
而在书桌旁的藤椅上,坐着一个背影苍老的男人,正低头写字。
他听见动静,缓缓抬头,侧脸轮廓与彭涵汐有七分相似。
“你来了。”他说,声音沙哑,“比我想象的晚了二十年。”
彭涵汐的眼泪瞬间涌上,但她没动。
她死死盯着父亲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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