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真相像块千斤石,压得呼吸都沉重。
苍幺妹忽然咧嘴一笑:“既然有人爱半夜溜达,咱们不如请君入瓮。”
“设局?”冉诗语挑眉。
“对。”她从靴筒抽出一把短刃,在掌心划了道口子,鲜血滴在一张空白账册上,“就说今晚要查‘外务贡品清单’,专查那些偷偷往家里捎灵药的长老。消息放出去,不怕贼心不死的不来。”
南宫笑天眼睛亮了:“我来布阵!‘灵识回溯陷阱’,谁碰谁的记忆自动播放,跟街头卖碟的一样——高清无码,现场直播!”
“你这形容也太市井了。”冉诗语扶额。
“接地气才好使。”他嘿嘿一笑,已经开始在地上画符。
夜色降临,藏经楼万籁俱寂。
四人躲在东厢暗处,屏息凝神。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影子。南宫笑天的阵法已激活,一圈淡不可见的涟漪在空气中荡漾,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暗流。
等了三个时辰,毫无动静。
“不会是吓跑了?”苍幺妹压低声音。
“快了。”南宫笑天盯着阵眼,“这种人最贪心,宁可冒死也要毁证,不然睡不着觉。”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悄然推开侧门。
那人穿着内务执事的青灰长袍,帽檐压得很低,手中提着一只火折子。他径直走向角落的旧柜,拉开抽屉,取出一叠贡品清单,颤抖着手就要点燃。
“啪。”
火折子刚亮,整间屋子骤然陷入黑暗。
下一秒,地面符文爆闪!
无形之力如网罩下,执事浑身一僵,动作凝固,双眼翻白。记忆画面如潮水般涌入阵法核心,在空中投射出一幕幕场景:
深夜密室,他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账册;
一名老者背对他站立,腰间玉佩赫然是三瓣莲嵌雷纹;
“烧了它。”老者说,“尤其是关于星轨图的部分。”
“是……三师叔。”
画面戛然而止。
南宫笑天一把扑上去,抢在记忆消散前将关键帧拓印在符纸上。“逮住了!三师叔!这可是比长老还资深的老油条!”
苍幺妹搜身,从对方怀里摸出一枚玉佩——纹样与影像中完全一致。
“看来咱们今晚钓的不是鱼,是鳄鱼。”她冷笑。
执事猛然抽搐,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她让我听三师叔的……别碰星轨图……否则……魂飞魄散……”
声音断在最后一个字。
众人一惊,北冥立刻探指搭脉——脉搏全无。
“死了?”南宫蹲下检查,“不对,是被人远程切断了神魂连接!高阶禁术!”
冉诗语看着那具尚有余温的身体,心头一沉。这不是普通的叛徒,而是被精心布置的棋子,一旦暴露,立刻灭口。
“三师叔……是谁?”她喃喃。
北冥忽然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执法堂副堂主,云鹤真人。”
空气凝固。
那个曾在庆功宴上怒斥他们“荒谬”的长老,那个拍案而起质疑《幻灵仙典》真实性的老人——原来才是真正的源头。
南宫笑天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忽然笑了:“你说,咱们要是现在冲进去把他绑了,会不会被说是公报私仇?”
“会。”冉诗语平静道,“所以我们得让他自己走出来。”
“怎么走?”
“让他知道,我们已经看见了他的梦。”
北冥握紧拳头,掌心古印再次微微发热。这一次,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近乎觉醒的共鸣。
“我可以做诱饵。”他说。
“不行!”三人异口同声。
“只有我能接近他。”北冥看着他们,“他是我闭关引路人,三年前的一切,都从他开始。”
冉诗语盯着他,许久,轻轻点头:“但你要答应我——如果印记失控,立刻捏碎传讯符。”
他笑了笑,没应。
她却清楚看见,他在袖中悄悄撕掉了那张符。
藏经楼外,风起云涌。
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晨雾弥漫,像一层未揭的 veil。
南宫笑天靠在墙边,望着天色,忽然轻声道:“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快变成那种老狐狸了?整天猜忌,设局,连笑都不敢大声?”
苍幺妹拍拍他肩膀:“老子宁愿当一辈子刺头,也不想变成他们。”
冉诗语抱着《幻灵仙典》,感受着书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它不再颤抖,也不再警示,只是安静地躺着,像一位沉默的战友。
黎明的第一缕光穿透窗棂,照在北冥的手背上。
金纹缓缓流动,映着初阳,宛如苏醒的龙鳞。
他迈出藏经楼,身影渐行渐远,走向执法堂的方向。
身后,南宫笑天忽然喊了一句:“喂——你要是敢真叛变,我第一个画符炸你裤子!”
北冥脚步没停,抬手挥了挥,像是在说:
知道了,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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