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两周,这天是周六,王一瑶正在家里给母亲赵淑芬做例行针灸,试图用这段时间学到的古法为她调理虚弱的肾脏经络。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母女二人身上,气氛安宁。
突然,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像惊雷一样炸响,打破了这片宁静。
“开门!赵淑芬!王一瑶!给老子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一个粗哑、带着浓重烟酒腔的男声在门外叫嚣,伴随着用脚踹门的“砰砰”声。
赵淑芬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针都差点拿不稳,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是……是他……他出来了……”
王一瑶眼神一冷,按住母亲的手,低声道:“妈,别怕,有我。”她深吸一口气,将母亲安顿好,盖好被子,“您躺着,别出来,我去应付。”
“瑶瑶,别……”赵淑芬抓住她的手腕,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惧,“他……他混不吝的,你……”
“妈,相信我。”王一瑶拍拍母亲的手,眼神镇定而锐利,“现在的我,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打骂不敢还口的小女孩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
门外的叫骂声不堪入耳,邻居似乎也被惊动,有细碎的议论声传来。
王一瑶猛地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她那生物学上的父亲,王建国。
他比记忆中更显苍老和邋遢,头发花白杂乱,眼袋浮肿,穿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旧夹克,浑身散发着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酸臭气。
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王一瑶时,瞬间迸发出贪婪和蛮横的光。
“哟呵?死丫头,长本事了?敢让老子在门外等这么久?”王建国唾沫横飞,伸手就想推开王一瑶往里闯。
王一瑶却像根钉子一样定在门口,纹丝不动,只冷冷地看着他:“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王建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女儿敢这么跟他说话,随即恼羞成怒:“放你娘的屁!这是老子的家!你身上流着老子的血!赶紧给老子拿钱!老子刚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果然,是为了钱。王一瑶心里冷笑。
“家?”她环顾了一下这破旧的筒子楼,“这房子早就不在你名下了,是妈妈租的。你的家,在监狱里。”
“你!”王建国被噎得脸色涨红,扬起巴掌就要打,“小贱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王一瑶不闪不避,只是抬起眼,目光像两把冰锥子直刺向他:“你打一下试试。你刚从里面出来,不想立刻再进去吧?故意伤害,哪怕只是轻微伤,也够你再蹲段时间了。”
她的语气太平静,眼神太冷,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威慑力。
王建国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竟真的没敢落下来。
他混迹底层,最懂得察言观色,眼前这个女儿,和他记忆里那个怯懦瘦小、任他拿捏的影子完全不同了。
“你……你少吓唬老子!”王建国色厉内荏地放下手,转而开始耍无赖,“老子不管!我是你爹!你养我是天经地义!拿钱来!不多,先拿五千!不,一万!”
“我没有钱。”王一瑶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妈妈病重,需要钱买药。家里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我管你那么多!”王建国开始拍打门框,耍起横来,“没钱?没钱你去挣啊!你去卖啊!长得这副骚样子,还怕弄不来钱?”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邻居们的议论声更大了些,指指点点。
王一瑶只觉得一股恶心直冲头顶,但她强压了下去,跟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她忽然往前凑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王建国,你是不是觉得,刚从里面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王建国一愣。
王一瑶继续低语,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你右肋下三寸,是不是每到阴雨天就针扎一样的疼?夜里盗汗,手脚心发热,嘴里发苦?小便赤黄?”
王建国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症状,他确实有,尤其在监狱那种环境下,越发严重。
“我怎么知道?”王一瑶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却没什么温度,“我看出来的。你肝郁化火,湿热下注,久而成毒。简单说,你肝不好,肾也虚,而且……里面长了不该长的东西。”她指了指他肝区的位置。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王建国长期酗酒赌博,生活不规律,肝肾功能肯定受损,面色和刚才他下意识揉肋部的动作印证了这一点。
假的部分是“长了东西”,这是她从古医书里学来的一种话术,结合望诊和推断,用来震慑这种迷信又怕死的人最有效。
王建国的脸色瞬间变了。监狱里医疗条件差,他确实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前,经常这里疼那里痒,被王一瑶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你……你胡说八道!”他声音有点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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