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小兰抱在怀里的叶月没有多久就悠悠转醒，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向A栋大楼的方向。

那里的火焰已经窜到了更高的楼层，滚滚黑烟几乎遮蔽了半边天。

“小洛……”叶月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得吓人，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疯了一样从小兰怀里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大楼跑。

“小月！你去哪！”小兰急忙追上去，再次拉住她。

“我要去找她！”叶月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她一定还在等我！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她肯定找到地方躲起来了，我要去带她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推搡着小兰，力气大得不像个小学生，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徒劳的挣扎上。

“消防员已经进去了，他们会找到她的！”小兰死死地抱着她，心疼得无以复加，“你现在冲进去，不仅救不了她，自己也会有危险啊！”

“我不管！”叶月哭喊着，眼泪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里面！我们说好要一起活下去的，要一起看很多次日出日落，要一起做很多很多事……她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无助的呜咽，像个迷路的孩子，只能反复念叨着那些未完成的约定。

小兰看着她这副模样，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轻轻拍着叶月的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一点安慰，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冰冷得吓人。

不远处，目暮警官正指挥着消防员展开救援，警戒线外围满了围观的人群，议论声、警笛声、消防车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混乱又嘈杂。

毛利小五郎站在小兰身边，看着那片熊熊燃烧的大楼，眉头紧锁，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沉重的担忧。

园子也走了过来，看着哭得几乎晕厥的叶月和在徽章那头沉默哭泣的灰原，心里也堵得难受。

她拍了拍小兰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别太担心，说不定……说不定那丫头有办法逃出来呢？她那么机灵。”

但是谁都知道，在那样的大火和连环爆炸中，生存的希望太过渺茫。

叶月像是没听到园子的话，依旧望着大楼的方向，眼神呆滞。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停止了挣扎，任由小兰抱着，只是嘴里开始轻轻念叨着什么。

小兰凑近了些，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她说过的……她说会保护我们的……”

“她说我们是她的月光……”

“她怎么能丢下我们……”

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却像锤子一样砸在小兰心上。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那个总是笑着、看起来没什么烦恼的凛月洛，在这两个女孩心里，到底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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