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吴卫国背着那头硕大的野猪回到家中时,茅屋里已经点起了昏暗的油灯。
“爹,娘,我们回来了!”吴卫国推开柴门,朝屋里喊道。
当吴世同和吴李氏看到大儿子背进来的那头庞然大物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野猪?”吴世同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们...你们打死了一头野猪?”
吴卫国怕父亲担心,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今天运气好,在山上碰到这头野猪在崖顶觅食。我在后面射了一箭,它受伤后往前一窜,不小心掉下了山崖,摔了个半死。我这才用大木棍将它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活着拖回来放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野猪血可是好东西,起码有十几二十斤,混合点野菜煮血旺,营养丰富,能补充气血。咱们家长期缺营养,气血不足,正好用这个野猪血补一补。”
吴李氏看着地上那头比半大小子还大的野猪,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这么大一头猪,咱们家怎么处理啊?”
吴卫国早有打算,对父亲说道:“爹,把野猪抬到石条上,咱们今晚就把它处理了。”
吴世同和两个小儿子合力将野猪抬到院中的石条上。这石条是吴家平时用来处理猎物的,表面已经被磨得光滑。
“爱国,安国,你们按住猪腿。”吴卫国指挥着,“今天教你们怎么给大型猎物放血和分解。”
他取出那把磨得锋利的杀猪刀,对两个弟弟讲解道:“杀猪首先要放血,血放得干净,肉才不会腥。找准脖子下方的这个位置,一刀下去,要快准狠。”
在吴卫国的指导下,吴爱国鼓起勇气,对准野猪的颈动脉一刀刺入。鲜红色的猪血顿时喷涌而出,流进下面放置的木盆中。
“看,这样放血最彻底。”吴卫国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血旺要趁新鲜吃,今天咱们就煮一锅血旺汤。”
放完血后,吴卫国开始下一步操作。他本可以直接剥皮,但想到这个时代的资源珍贵,决定采用更麻烦但更节省的方法。
“一般来说,杀猪要用开水烫了刮毛,但野猪皮厚,毛粗硬,这样处理效果不好。”吴卫国对家人解释道,“关键是这张野猪皮很值钱,硝制好了能卖几两银子。一张皮能换很多猪肉,吃猪皮划不来。”
他熟练地用刀在野猪四肢上划开切口,然后开始剥皮。这需要相当的技巧和力气,但对已经达到明劲中期的吴卫国来说,并不算难事。
“看,要这样慢慢将皮与肉分离,不能急,否则会破坏皮子的完整性,影响猪皮的价格。”吴卫国一边操作一边向两个弟弟传授技巧。
吴爱国和吴安国看得目不转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熟练的屠宰技术。就连吴世同这个种了半辈子地的老农民,也对自己儿子突然掌握的这门手艺感到惊讶。
剥完皮后,吴卫国开始分解猪肉。他下刀精准,每一刀都沿着关节和筋膜处下刀,将整头猪分解成前腿、后腿、里脊、排骨等不同部位。
“这野猪有三百多斤,除去头蹄和下水货,净肉起码有二百多斤。”吴卫国估算着,“咱们家一时吃不完,可以腌制起来慢慢吃。”
处理完野猪,吴卫国对父亲说道:“爹,今天猎到野猪是个大喜事。去把爷爷奶奶,大伯二伯,么叔请来吃晚饭吧,让他们也沾沾喜气。然后每家送一块肉,让伯母和堂兄弟们也尝尝野猪肉的味道。”
吴世同听了十分开心。其实他本来就想开口说,请父母兄弟来吃饭,但上次吴卫国受伤需要钱治病时,他向几个兄弟借钱都被拒绝了,怕吴卫国心里有疙瘩。现在吴卫国主动提出来,显得格外大气。
“好好好,我这就去请。”吴世同连声应道,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吴卫国又对母亲说:“娘,只是咱们家小,摆不开宴席。现在时间也晚了,搞不赢大操大办。以后再有猎杀大野猪时,再把伯伯叔叔全家都请来吃一顿。”
吴李氏点头称是,开始准备晚饭。吴卫国则和两个弟弟一起,将分解好的猪肉分类存放。
夜幕降临,吴家的茅屋里难得地热闹起来。吴卫国的爷爷奶奶、大伯吴世富、二伯吴世贵、么叔吴世强陆续到来。看到石条上那头已经被分解的大野猪,个个惊叹不已。
“世同啊,你们家卫国真是出息了,这么大一头野猪都能猎到!”吴世富拍着弟弟的肩膀,语气中带着羡慕。
吴世同憨厚地笑着:“大哥过奖了,孩子就是运气好。”
饭桌上,吴李氏端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血旺汤和几盘炒野猪肉。虽然菜肴简单,但在平常难得吃肉的农家,这已经是难得的盛宴了。
吴卫国注意到,爷爷奶奶吃得特别香,显然平时伙食并不好。他心中暗叹,这个时代普通农户的生活确实艰难。
饭后,吴卫国按照先前与父亲商量好的,给每家送了一块六七斤重的野猪肉。大伯二伯和么叔接过猪肉时,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上次拒绝借钱的事,显然让他们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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