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七机灵，早就等在门口，见吴卫国等人回来，立刻带着几个小兄弟迎上来，乖巧地帮忙搀扶伤员：“大爷，你们慢点，小心门槛。”

吴世同几人见是半大孩子，又是生面孔，更加疑惑。

吴卫国一边安排他们到后院厢房休息，一边简单解释：“爹，他们是帮忙卖头绳的可怜孩子，赚点辛苦钱。” 他不想过多解释头绳生意，免得父亲担心。

安顿好伤痕累累的父辈们躺下，看着亲人身上的鞭痕和淤青，吴卫国的心刀绞一样疼。他暗暗发誓，此仇必报！刘玉娇、刘能、那些动手的巡捕、乃至包庇纵容的县尉赵奎，有一个算一个，他绝不会放过！

待父亲几人因身心俱疲、药力发作而沉沉睡去后，吴卫国轻轻掩上房门，来到前院，王小七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公子，大爷们没事吧？” 王小七关切地问，今天县衙那阵仗，他们也偷偷去看了，心有余悸。

“暂无大碍，需好生调养。” 吴卫国看着王小七，“今天的头绳卖得如何？”

提到这个，王小七脸上顿时有了光彩：“公子，好卖极了！开始卖六文，很多人抢！后来我试着卖七文，很快卖完了！咱们明天还去吗？” 其他孩子也眼巴巴地看着吴卫国，他们今天大赚了！

“去，为什么不去？” 吴卫国点点头，“不过规矩照旧，一次还是只能拿二十文的货，售价不能低于五文，多卖的是你们的。而且……” 他语气变得严肃，“钱要分开藏好，卖完就赶紧回来，不要在外逗留。今天的事你们都看到了，我叔伯老老实实卖肉都遭此横祸，你们年纪小，更要多加小心。万一遇到歹人，保命要紧，钱财是身外之物。”

孩子们想起白天刘玉娇的跋扈和巡捕的凶狠，都打了个寒颤，纷纷点头：“知道了，公子，我们一定小心。”

吴卫国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些：“我也不瞒你们，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山里穷苦出身。做这头绳生意，是为了攒明年的秀才考试费用，还有县学的学费。咱们都得靠这个吃饭，所以更要谨慎，细水长流。”

这番话拉近了距离，也让孩子们感受到了责任和希望，纷纷表态一定好好干。

夜色渐深，茶馆后院只剩下父亲和叔伯沉重的呼吸声。吴卫国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盘膝坐在自己房中，运转北冥神功，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既滋养身体，也让他保持绝对的冷静。

刘玉娇会甘心吗？县尉赵奎吃了瘪，会善罢甘休吗？那些商户今日作证，会不会遭到报复？

一个个问题在脑中盘旋。他深知，官场上的妥协只是表面，暗地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刘玉娇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去探探风声！” 吴卫国眼中寒光一闪。他换上一身黑衣服，悄无声息地翻出茶馆后院，融入夜色之中。凭借着前世特种兵高超的潜行技巧和如今暗劲武者的敏锐感知，他避开更夫和零星的行人，朝着刘能家的方向潜去。

刘家作为税司小头目，宅子比普通民宅宽敞些，有个独立的小院。吴卫国飞身跃上屋顶，伏在屋脊阴影处，凝神倾听。很快，他锁定了后院一间还亮着灯、装饰相对精致的绣楼，那应该是刘玉娇的住处。

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滑落到绣楼窗外，指尖蕴含暗劲，轻轻在窗纸上点开一个小洞，凑近望去。

屋内，刘玉娇正对镜卸妆，脸上早已没了公堂上的楚楚可怜，满是怨毒和戾气。那个挨了三十大板、本该在牢里或床上趴着的丫鬟小绿，竟然也在一旁！虽然脸色苍白，点虚弱，但明显没有受多大的伤。

刘玉娇说道:小绿，今天让你顶罪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我知道，衙役不敢真打你板子。他们知道我马上就县尉的妾室，你是我的贴身丫头，也是通房丫头，以后也可能是县尉的妾室，不敢打你屁股，怕县尉找他们的麻烦！

是呀，我知道。小姐，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还有那个吴卫国，一个小穷酸，仗着得了案首，巴结上县令，竟敢让小姐您当众出丑！

还有那些该死的贱民，竟敢出来作证！

刘玉娇听到这话，一把将梳子摔在地上。

小绿揉揉屁股，谄媚地说道：“小姐，您消消气。那吴卫国不过是个穷书生，侥幸罢了。等过几日，您风风光光地进了县尉大人的门，成了官眷，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刘玉娇冷哼一声：“那是自然！等我成了赵大人的人，定要那吴家好看！还有那些今天作证的商户，有一个算一个，我让他们在这长阳县混不下去！”

小绿眼珠一转，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小姐，何须等那么久？奴婢有个主意，既能给您出气，又能让那吴卫国吃个哑巴亏，还能让县尉大人更疼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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