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曲《高山流水》!”一位青衣文士叹道,“只是此曲本有知音难觅之叹。今日在座皆风雅之士,何不续以新声?”
众人纷纷附和。有人吟诗,有人作画,轮到苟如花时,她落落大方起身:“小女子不才,愿弹一曲,以续雅兴。”
小丫鬟捧上瑶琴。苟如花端坐琴前,纤指轻拨。初时琴音清越,如春风拂柳;渐转幽咽,似秋雨打荷;最后激昂澎湃,若大江奔流。
吴卫国听得入神。这曲子他从未听过,却觉其中情感跌宕,似在诉说什么。
曲终,慧明法师睁开眼,缓缓道:“姑娘此曲,可是自谱?”
苟如花颔首:“随手而作,让大师见笑了。”
“此曲情深意切,老衲听出其中有三重境界:一见倾心之喜,二为相思之苦,三乃决意之坚。姑娘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感悟,难得,难得。”
苟如花脸颊微红,瞥了吴卫国一眼,低头不语。
众人却已听出弦外之音,目光在苟如花和吴卫国之间流转。吴卫国不是愚钝之人,此刻也觉出些异样,但只道是少女怀春,并未深想。
雅集散后,李文轩故意落后几步,与吴卫国并肩而行。
“吴兄觉得苟小姐如何?”李文轩笑问。
“才貌双全,大家风范。”
“仅此而已?”李文轩压低声音,“吴兄难道看不出,苟小姐对你青睐有加?这些日子,但凡有你的场合,她十有八九会出现。今日那曲琴,分明是弹给你听的。”
吴卫国皱眉:“李兄莫要乱说,辱了苟小姐清誉。”
“我可不是乱说。”李文轩道,“吴兄,你可知苟小姐在京城有多少王孙公子追求?她却一个都看不上。如今对你另眼相看,这是你的福分。”
吴卫国摇头:“我出身寒微,功名未就,不敢高攀。”
“英雄不问出处!”李文轩拍拍他肩膀,“吴兄,缘分来了,当珍惜才是。”
此后数日,苟如花果然时常“巧遇”吴卫国。有时在书铺,她正挑着字帖;有时在画舫,她与女伴游湖;甚至吴卫国去城郊散心,也能看见她在枫林中写生。
每次相遇,她都恰到好处地展示才学。谈诗,她能背出吴卫国喜欢的边塞诗;论画,她偏爱气势磅礴的山水;下棋,她棋风大开大合,不似寻常闺阁女子。
吴卫国不得不承认,与她交谈是件愉快的事。她聪慧却不卖弄,有见识又不强势,总能接住他的话头,又能引出新的话题。
这日,李文轩邀二人去家中赏菊。李府花园菊花正盛,黄白红紫,灿若云霞。
三人在亭中饮酒赏花,李文轩忽然道:“如此美景,不可无诗。吴兄,你诗才敏捷,何不赋诗一首?”
吴卫国推辞不过,略一沉吟,道:“那便献丑了——‘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是改自郑思肖的《寒菊》,他将“北风”改为“北风中”,暗指边关风霜。
苟如花美目流转,轻声道:“好一个‘宁可枝头抱香死’!吴公子此诗,道尽气节。菊本傲霜,人当如是。”
李文轩拍案叫好,命人取来纸笔,让吴卫国题写。吴卫国提笔挥毫,一行行楷书笔力遒劲。
苟如花在一旁静静看着,忽然道:“吴公子字如其人,外柔内刚。只是这‘死’字,笔锋太过决绝。世事虽艰,总该留一线生机才是。”
说着,她竟接过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个“死”字。同样的字,在她笔下却少了几分肃杀,多了些许圆转。
吴卫国一怔。这话中有话,字中藏意,他岂能听不出、看不出?
李文轩见状,借口去取酒,悄悄退下了。亭中只剩二人。
秋风拂过,菊香袭人。苟如花放下笔,抬头直视吴卫国。她脸颊绯红,眼中却是一片清亮坚定。
“吴公子,”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这些日子,小女子的心意,公子当真不明?”
吴卫国沉默片刻:“苟小姐才貌双全,在下不敢唐突。”
“若我说,我不在乎门第,不在乎功名,只在乎你这个人呢?”苟如花向前一步,“那日茶馆初见,公子扶我一把,我便知你是有担当之人。后来听闻你智破狼族阴谋,更生敬佩。这些时日相处,我...我心已许。”
这番表白大胆直接,完全不像寻常闺阁女子。吴卫国心中震动,看着她眼中真挚的情感,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我知道公子志在四方,不会困于儿女私情。”苟如花继续道,“我不求公子立刻应允,只求公子明白我的心意。若公子有意,我可等,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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