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的敌军比预想中更多,活体攻城塔的藤蔓像巨蟒般探入关隘,寄生种子在月光下划出诡异的弧线。秦岚亲自操控一门蒸汽机枪,枪管因连续射击而发红,烫得她掌心起泡,却丝毫不敢停歇。突然,一枚孢子击中她的左肩,灼烧感瞬间蔓延开来,她咬牙拔出匕首,将孢子连带一块皮肉剜掉,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晕开暗红色的花。
“将军!你的伤!” 通讯兵惊呼着想要上前包扎,却被秦岚推开:“别管我!守住阵地!” 她看向身旁的百姓,那些白天还在加固工事的妇女,此刻正将燃烧弹砸向爬上来的藤蔓,小石头的母亲甚至抱着一个燃烧弹,纵身扑向钻出土层的蠕虫,与敌人同归于尽。
天快亮时,北翼隘口的防线终于被撕开缺口。绿森联邦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涌入,与守军展开白刃战。秦岚挥舞着指挥刀,斩杀了三名敌军,却被一名绿森士兵的骨矛刺穿了右腿。她跪倒在地,眼看骨矛就要再次刺来,林秀突然从旁扑出,用身体挡住了攻击,骨矛穿透她的胸膛,带出滚烫的鲜血。“将军…… 守住……” 林秀的目光落在军旗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啊 ——!” 秦岚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用尽全身力气将指挥刀刺入敌军胸膛。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发现双腿已被藤蔓缠住,正缓缓向上蔓延。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轰鸣 —— 是蒸汽舰队的炮声!凌汐的援军到了!
秦岚猛地抬头,只见东方的海面上亮起数十道火光,炮弹呼啸着落入敌军营地,将活体攻城塔炸得粉碎。守军们见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残存的士兵与百姓挥舞着武器,发起最后的反击。绿森联邦的军队见援军到来,顿时溃不成军,纷纷向后逃窜。
秦岚瘫坐在地上,看着藤蔓从自己身上褪去,终于松了口气。她望向天空,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阵地上。小石头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将军,我们赢了!”
秦岚抱着小石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她看向阵地四周,到处都是牺牲者的遗体:握着燃烧弹的妇女、死死咬住敌军喉咙的士兵、被藤蔓缠住仍保持射击姿势的机枪手…… 他们用生命守住了铁壁关,守住了通往内陆的最后一道防线。
当天下午,王阳率领的援军抵达铁壁关。他走到秦岚面前,看着她满身的伤痕和阵地前密密麻麻的坟墓,眼中充满了敬佩与悲痛。“秦将军,你们辛苦了,铁壁关保住了。”
秦岚挣扎着想要行礼,却被王阳扶住。她指着那些坟墓,声音哽咽:“先生,弟兄们…… 都在这里了。他们说,只要守住铁壁关,家里的人就安全了。”
王阳望着那些墓碑,上面有的刻着名字,有的只写着 “无名烈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他知道,这场防御战的胜利,是无数生命用鲜血换来的。他转身对身后的官员下令:“厚葬所有牺牲者,为他们建立纪念碑,让子孙后代都记住,是谁用生命守护了这片土地。”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铁壁关的城墙上,将 “忠义千秋” 四个大字映照得格外醒目。秦岚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炊烟,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但她心中充满了坚定。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会守在这里,守护着身后的家园和百姓,就像那些牺牲的弟兄们一样,用生命践行 “人在,阵地在” 的誓言。而这场悲壮的防御战役,也将永远铭刻在女儿国的历史上,成为激励后人的精神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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