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撞在 “破浪号” 旗舰的钢铁甲板上，卷起细碎的浪花。王阳站在舰桥顶端的观测台，指尖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电报，纸页边缘被海雾浸得发潮。远处的海平面上，几缕灰黑色的烟柱正缓缓升腾 —— 那是三天前护送粮草的运输船队，在距离海岸线不足百里的地方遭遇西方生物文明的空袭，十三艘货船仅三艘狼狈逃回，其余尽皆沉入海底，随船的三百余名船员至今下落不明。

“先生，楚将军的空中编队已在北岸机场完成集结。” 通讯兵快步跑上观测台，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无线电传来消息，西方人的‘鳞羽兽’群又出现了，这次规模比上次大了三倍，正朝着我们的铁矿运输线飞去。”

王阳抬手按住观测台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电报，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 那是近半个月来西方生物文明空袭的位置，从沿海的港口到内陆的铁矿，从连接前线的铁路干线到囤积粮草的仓库，几乎覆盖了女儿国所有的战略要地。自从上月跨海作战打响，女儿国凭借 “沧溟级” 铁甲舰夺下了制海权，可西方文明却用一种完全超出预期的方式，撕开了她们的防御缺口。

“凤婉那边怎么样了？” 王阳转过身，目光越过甲板上忙碌的士兵，望向不远处的王都方向。自从全球宣战以来，凤婉便以女王的身份坐镇后方，一边协调粮草与武器的生产，一边处理被占领区的安抚工作，可即便如此，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与前线通讯，有时是深夜的加密电报，有时是清晨的简短指令，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稳住人心。

“女王陛下刚刚发来密电，” 通讯兵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电报，双手递到王阳面前，“她说已让苏沐清夫人的医疗队在北岸机场周边搭建了临时救护站，墨玉夫人也带着工部的工匠赶去了，说是给‘雷电式’战机加装了新的防腐蚀涂层 —— 针对西方人的‘腐雾飞虫’。”

王阳接过电报，指尖触到纸页上熟悉的字迹，心头微微一暖。他想起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几年，凤婉还是那个坐在王座上、眼神锐利的女王，而如今，她早已成了自己最坚实的后盾，无论是朝堂上的纷争，还是战场上的危机，她总能与自己并肩面对。

“走，去北岸机场。” 王阳将电报折好，塞进怀中，大步朝着舰桥下方走去，“制海权我们已经拿到了，现在，该轮到制空权了。”

一、战前密议：云层下的生死赌局

北岸机场建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远处是连绵的山脉，近处则布满了整齐的机库。当王阳乘坐的蒸汽机车抵达时，楚瑶正站在机场中央的指挥塔下，穿着一身深褐色的皮甲，腰间挎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几名穿着飞行服的女飞行员。她的头发被风梳得整齐，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眼神明亮 —— 自从负责空中部队以来，她几乎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既要训练新招募的飞行员，又要研究对抗西方生物文明的战术，肩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重。

“先生！” 看到王阳走来，楚瑶快步迎了上去，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您可算来了，西方人的鳞羽兽群预计在一个时辰后抵达铁矿运输线，我们的‘雷电式’战机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只是……”

“只是什么？” 王阳停下脚步，注意到楚瑶的眉头微微皱起。

楚瑶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机库，那里停放着二十架 “雷电式” 电动螺旋桨战机 —— 这是墨玉带领工部工匠，在蒸汽机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新型战机，机身由轻质钢材打造，机翼上装有两台电动螺旋桨，最高时速可达八十里，机头还配备了两挺连发机枪，是目前女儿国最先进的空中武器。可此刻，几名工匠正围着战机忙碌，在机翼和机身上涂抹着一层银灰色的涂层。

“墨玉夫人说，西方人的腐雾飞虫能腐蚀钢铁，上次我们有三架战机就是因为机翼被腐蚀断裂，才坠毁的。” 楚瑶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虽然这次加了防腐蚀涂层，但谁也不知道效果到底怎么样。而且，我们的飞行员大多是新手，真正经历过实战的，只有五个。”

王阳顺着楚瑶的目光看去，只见几名年轻的女飞行员正站在战机旁，互相整理着飞行服，脸上既有紧张，又有几分期待。他想起第一卷时，楚瑶还是那个在演武场上挥剑的将门虎女，而如今，她已经成了统领空中部队的将军，麾下的士兵也从最初的步兵，变成了驾驭战机的飞行员 —— 这个世界的变化，远比他想象的更快。

“我知道你们压力大。” 王阳走到楚瑶身边，声音温和了几分，“但制空权必须拿到，否则我们的运输线迟早会被切断，前线的士兵就会断粮断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演武场见面时，你说过什么吗？”

楚瑶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个午后 —— 那时王阳刚穿越到女儿国不久，因为破解粮荒的事被招进王宫，而她则奉命在演武场考验他的能力。当时她问他，一个男人凭什么在女尊男卑的国度立足，他说，凭的是能让这个国家变强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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