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温笑家那温馨(除了某个沙发缝隙的小插曲)的别墅回到年度酒吧时,已是华灯初上。酒吧里还没什么客人,只有暖黄色的灯光流淌着,营造出慵懒的氛围。
“累了累了!”清朗一进门就毫无形象地瘫在了他专属的、软得像云朵的卡座里,指挥道,“郑首席,上酒!慰劳一下我们饱受冲击的心灵和走累了的腿!”他所谓的“冲击”,显然特指郑阳那个“人类样本观察室”。
其他人也纷纷落座。林羽咋咋呼呼地附和:“对对对!大狗,我要喝点带劲的!今天又是工具墙又是臭袜子的(臭袜子不是你的吗?),我需要压压惊!”
温笑优雅地坐下,淡淡开口:“一杯Dry Martini,谢谢。”
周俊看向陈默宇:“师兄,你想喝什么?”
陈默宇还沉浸在刚才被调侃“同居”的羞赧中,闻言小声说:“我、我随便,果汁也行……”
清朗立刻驳回:“不行!来了我的地盘怎么能喝果汁!郑阳,给他调杯温和点的,但必须是酒!”他又看向周俊,“小蛇你呢?”
周俊推了推眼镜:“一杯古典欧德(Old Fashioned)。”
最后,清朗自己打了个响指,桃花眼弯起,带着点狡黠:“我嘛~要一杯‘春日序曲’,你知道的,偏甜,果香味足,但后劲要有点意思的那种。”他这口味算不上恶劣,就是有点小挑剔,喜欢在甜美外表下藏点小刺激,很像他本人。
面对这一堆五花八门、要求各异的点单,郑阳脸上没有任何不耐。他点了点头,如同接到最高指令的士兵,转身走向吧台,步伐沉稳。对他而言,调酒是专业领域,满足客人的个性化需求是基本职业素养,更何况这群“客人”还是他的爱人和朋友。
只见他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取杯、冰杯、量酒、摇晃、搅拌……每一个步骤都精准而富有美感。吧台仿佛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冰冷的金属调酒器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很快,一杯杯符合要求的鸡尾酒被依次送到众人面前。
林羽那杯颜色浓烈,入口辛辣却层次丰富,他一口下去,眼睛都亮了:“够味!”
温笑的Dry Martini清澈剔透,橄榄悬浮,极致的简约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周俊的古典欧德,琥珀色的酒液包裹着方糖,散发着醇厚的香气,他细细品了一口,点了点头。
陈默宇那杯是漂亮的渐变粉色,入口是清新的莓果和淡淡花香,酒精感很弱,他尝了尝,眼睛微微睁大,小声对周俊说:“好喝……”
清朗的“春日序曲”则盛在精致的蝶形杯中,呈现出梦幻的粉紫色,杯口点缀着一片干花,他抿了一口,酸甜适中,果香四溢,但咽下去后喉间确实留下一丝微灼,他满意地眯起了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看着众人享受的表情,郑阳站在吧台后,擦拭着工具,眼神平静,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他唇角有一丝几不可查的、满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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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气氛正好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骚包印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仿佛旧地重游的熟稔笑容。他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清朗身上,声音带着夸张的惊喜:“朗朗!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开着这家小店呢?”
这声音像一块油腻的抹布,瞬间破坏了酒吧里温馨和谐的气氛。
清朗脸上的惬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厌恶和无语的表情。来人是他众多前任中比较不堪回首的一位,名叫杰森,特点是自我感觉极度良好、分手后还喜欢阴魂不散,并且品味低俗。
卡座里的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
杰森无视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清朗他们的卡座旁,视线在几人脸上扫过,最后故意落在了正在吧台后、眼神已经冷下来的郑阳身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哟,换口味了?这次是个……冷面小生?朗朗,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独特了。”
林羽第一个炸毛,他“噌”地站起来,试图用他惯常吓唬林深予的那招,冲着杰森大声:“汪!”
杰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狗叫”弄得一愣,随即嗤笑一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哪儿来的野狗?这么没教养。”
林羽气得跳脚,被温笑轻轻拉住了。温笑推了推金丝眼镜,看向杰森,语气平和却带着刺:“这位先生,未经邀请擅自打扰他人聚会,似乎更不符合社交礼仪。另外,年度酒吧是本市评定的‘年度最佳酒吧’,并非你口中的‘小店’,请注意你的措辞。”
周俊也冷冷开口,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无关人员请自觉离开,避免自取其辱。”
陈默宇虽然有点紧张,但也鼓起勇气瞪了杰森一眼。
杰森被连怼几句,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他显然有备而来,或者说,受人指使。他不再理会其他人,又把矛头对准了清朗和郑阳,故意用怀念(恶心)的语气说:“朗朗,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最爱喝我给你调的那种‘烈焰红唇’,虽然每次都抱怨太烈,但最后还不是喝得晕乎乎靠在我怀里……那时候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没这么……尖牙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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