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凌云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但他不知道的是,苏瑾和张浩刚出病房就低声交谈起来。
“血检结果确实异常,细胞活性远超常人,还有未知有机成分。”张浩低声道,确保走廊无人听见。
苏瑾眼神凝重:“监控录像分析显示,那声噪音是特定频率的声波武器,针对性极强。这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行动。而凌云的康复速度...可能意味着他意外成为了某个实验的‘产物’。”
“要报告上级采取保护措施吗?”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观察,看看‘变化’会发展到什么程度。通知实验室加快对那种未知有机成分的分析。”
病房内,凌云终于获准出院。团长亲自来接他,一路上既庆幸又忧虑,不断通过后视镜观察凌云,仿佛在确认这个年轻人是否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阿云。
“露娜怎么样了?”凌云最关心的是这个,他几乎不敢问出口。
团长叹气,方向盘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被林业部门暂时收容了。本来是要...处理掉的,但我说破了嘴皮子,加上那些安全部门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现在只是隔离观察。”他瞥了凌云一眼,“阿云,你得有心理准备,即使最后证明不是露娜的错,它也不可能再登台表演了。”
凌云的心沉了下去,但他知道团长说的是事实。人类社会对伤过人的动物从不宽容,无论原因如何。
回到马戏团,凌云立即感受到周围人目光的变化。有同情,有关心,但也有恐惧和疏远。他明白,与一头伤人的熊亲密无间了十二年,现在在别人眼中他已不再是那个受欢迎的驯兽师,而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
更奇怪的是,凌云发现自己开始经历一些无法解释的变化。
首先是食欲。出院后的第一餐,他吃下了相当于平时五倍的食物,却仍然感到饥饿。厨房阿姨惊讶地看着他风卷残云般消灭食物,开玩笑说:“阿云,住院几天怎么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医院伙食太差了?”
其次是感官。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远处同事的低声交谈;嗅觉能分辨出几十米外厨房正在烹煮的每一种食材;视觉能在昏暗光线下清晰视物,如同戴了夜视仪。
最令人不安的是情绪波动。有时他会莫名感到一阵躁动,仿佛体内有某种原始的力量在蠢蠢欲动,渴望释放。一次,当两个同事因小事争吵时,他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低吼威慑的冲动,吓得他赶紧离开现场。
深夜,凌云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训练场,试图通过熟悉的训练来平复内心的不安。他习惯性地开始练习与露娜配合的动作,幻想着它还在身边。
一个高难度跃起动作中,凌云惊讶地发现自己跳得远比平时高,几乎触到了五米高的棚顶。落地时,他本能地前掌着地——如同熊一般——缓冲得异常平稳,连膝盖都没有弯曲多少。
“这是...”凌云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走到力量训练区,尝试举起那些平时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提起的重量,却发现轻而易举。
200公斤的杠铃被他单手举起,毫不费力。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重量在肌肉和骨骼间的分布,能微调姿势以最有效率的方式支撑负荷,仿佛这种知识天生就烙印在他的神经系统中。
恐惧和兴奋同时涌上心头。这些变化与他奇迹般的康复有关,与露娜的那一咬有关。那个他一直试图忽略的可能性越来越难以否认——他不再完全是以前的那个凌云了。
第三节: 爪痕初露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凌云终于获得许可去探望露娜。经过多方打听和苏瑾的暗中协助,他得知露娜被暂时收容在市郊的野生动物救助中心。
救助中心位于郊区一片林地中,戒备森严,尤其是猛兽区域。凌云费尽口舌才获得探视许可,且必须在工作人员陪同下进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动物的气味,对于凌云现在敏感的嗅觉来说,几乎是一种折磨。
露娜被关在一个特制的加固笼舍里,远不如在马戏团时的住所舒适。当它看到凌云时,立刻激动起来,跑到笼边,发出哀鸣般的声音,前掌不断拍打着栅栏。
“露娜,好姑娘,你还好吗?”凌云心如刀割,伸手想触摸它,但栅栏阻隔了接触。他能闻到露娜身上的恐惧和困惑,这种气味让他自己的内心也躁动不安。
陪同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小伙子,语气带着警惕:“凌先生,请保持距离。虽然你说它温顺,但毕竟它重伤过你。”
“那不是它的错!”凌云忍不住提高声音,一股莫名的怒意涌上心头,“它是被声波武器攻击了!它是受害者!”
工作人员后退半步,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防身装备:“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按规定不能接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划破了救助中心的相对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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