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老、干涩、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头顶的枯木枝桠间传来,瞬间打破了地下剑拔弩张的死局!
所有人都猛地抬头,惊骇万分地望向那棵焦黑狰狞的雷击木顶端!
只见在那最高的一根、如同利剑般指向夜空的枯枝上,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个人!
月光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依旧是那身破烂的兽皮衣,佝偻的身形,不是那个本该埋骨安全屋的神秘老人还能是谁?!
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胸口被三棱军刺贯穿,血流不止,气息断绝……李子豪亲手埋葬了他!怎么会……
死而复生?!
巨大的震惊和匪夷所思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李子豪的全身,让他头皮发麻,几乎无法思考!
老刀和那个年轻科员的脸色也同样骤变!尤其是老刀,他对自己下手的分量极其自信,绝不相信有人能在那种伤势下存活!他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见鬼般的惊疑不定。
“你……你是人是鬼?!”老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握紧了手中的军刺。
年轻科员虽然也震惊,但显然城府更深,他迅速压下惊骇,推了推眼镜,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警惕,死死盯着枯枝上的身影:“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枯枝上的老人发出了一声极其难听的、仿佛夜枭般的笑声,他悠闲地晃荡着那条残疾的腿,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老子是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貔貅’惦记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想找的‘山库之钥’……就在眼前,却连怎么用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可笑啊……”
他的目光扫过李子豪手中那柄毫无光泽的黑色短剑和合一的腰牌,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无人能懂的光芒。
山库之钥?他指的是这柄黑色短剑和腰牌?这就是“貔貅”组织寻找的东西?它们能打开什么?“山库”又是什么?
李子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信息量巨大得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老东西!找死!”老刀被老人的话语彻底激怒,凶性压过了惊疑,他猛地一跺脚,身体如同炮弹般拔地而起,手中军刺化作一道毒辣的寒光,直刺枯枝上的老人!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狠辣无比,显然是想将这个诡异的变数瞬间清除!
然而,面对这致命的攻击,枯枝上的老人却仿佛视而不见,甚至连晃荡的腿都没有停下。
就在军刺即将触及他身体的刹那——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老刀那迅猛无比的身形,仿佛突然撞上了一堵无形而极具韧性的墙壁,在空中猛地一滞!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表情,整个人如同慢动作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倒弹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甚至没能碰到老人一根汗毛!
“噗!”老刀狼狈地喷出一口血沫,显然被那无形的反击震伤了内腑,他抬头望着枯枝上依旧悠闲的老人,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恐惧:“气……气墙?!你……你到底是……”
不仅是老刀,旁边的年轻科员和李子豪也看得目瞪口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武力的认知范畴!
枯枝上的老人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一点粗浅的‘地脉镇守’之术罢了,真当老子这‘护山人’是白叫的?”他的目光转向那个脸色无比凝重的年轻科员,“怎么样?官家的小狗,你们档案里……有没有记着……五十年前……北山‘镇物失窃’……的旧案啊?”
“镇物失窃”四个字,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年轻科员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听到了某个绝对不该被提及的、尘封已久的禁忌名字!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是当年那批……不可能!他们都应该已经……”
“都应该死了,对吗?”老人打断他,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苍凉,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恨意,“可惜啊……老子命硬,从你们和‘貔貅’联手布下的死局里……爬出来了……苟延残喘,就等着今天呢!”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揭露了一段淹没在岁月中的惊人秘辛!五十年前,官方某个部门竟然可能与“貔貅”这样的组织有过勾结?为了某个“镇物”而陷害了当年的“护山人”?
信息量巨大得让李子豪感到窒息!他感觉自己正在触及一个庞大而黑暗的、埋藏了半个世纪的惊天阴谋!
年轻科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闪烁不定,显然老人的话击中了他所知的某些核心机密。他不再试图争辩或询问,而是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样式古怪的、仿佛青铜材质的哨子,就要放入口中吹响!
那显然是在呼叫增援!或者发动某种后手!
“现在想叫人了?晚了!”枯枝上的老人冷哼一声,不见他有何动作,只是屈指对着年轻科员的方向轻轻一弹!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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