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藻榭从苟寒剑口中得知南宫明月现身「寻歌坊」之际,原本还意犹未尽、慵懒地仰躺在冰蚕丝织软榻上的身形,陡然坐起,眼底瞬间掠过一抹满含渴望的绿色流光。
紧接着,他抬手抓起床榻上的衣物,飞身下床,竟顾不上穿好鞋履,只将衣物往身上一披,便抬手招呼苟寒剑,径直往雅间门口而去。
谁知他行至半途,身形猛地顿在原地,一边系着衣袍,语气里带着几分侥幸询问道:
“苟师弟,你当真确定南宫大小姐现身了?
她此刻在何处?可曾进了「寻歌坊」?
若还没进去,能不能遣那些花旦去试试,将墨鸣那小子招到「万花楼」来?
墨鸣那小子若来「万花楼」,南宫大小姐也定然跟着。
我总感觉「寻歌坊」不妥,那地方背后的势力,咱们眼下还没法插手;
但这「万花楼」可是咱们宗门的产业,墨鸣那小子若真来了,还不是任凭我们拿捏?”
话音还未全落,苟寒剑眼底那抹得逞之色尚未淡去,竟被花藻榭这突如其来、如连珠炮般的问询,问得愣在原地,心中暗自嘀咕道:
“你这瘪犊子倒真够谨慎!
幸亏我那点心思没露太透,不然这趟的计划,指定得让你给搅黄了!
可你对墨鸣那小瘪犊子到底知道多少啊?
还想忽悠他来「万花楼」,这纯纯扯犊子呢,简直是异想天开!”
念及于此,苟寒剑连忙恭敬的拱手作揖,刚欲回应,便被花藻榭接下来的言语打断,语气中透着一丝毋庸置疑:
“不,苟师弟,此事你我亲自去办,咱们这就下楼。
倘若墨鸣那小子不来,我再去「寻歌坊」也不迟。
本地的那些地下势力皆就位了吧?”
话音一顿,他弯腰整理好白金色云履,手中不知何时取出一面镂刻着玄天圣莲灵纹的灵具镜子,对着镜子仔细理好装束 —— 镜中恰好映出苟寒剑恭立的模样,旋即又自语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信任:
“苟师弟办事我放心,咱们走吧。”
另一边,胡仙子神念中刚接到花藻榭的指令,抬眼便瞥见街对面墨鸣一行人正待踏入「寻歌坊」。
她心头一紧,她顾不得其他,连忙迈着妖冶步伐,快步追向墨鸣一行人,声音裹着极致柔媚:
“哎呦,这是打哪来的三位俊朗小哥?
瞧着面生得很呢,莫不是头一回来咱们迷雾镇?”
她顿了顿,见墨鸣一行人面露疑惑的回望过来,轻轻摆动舞袖,又添了句诱惑:
“既然是初来,不如先到我「万花楼」里坐坐?
楼里新酿的望月香清甜爽口,还有姑娘们新编的莲华舞,保准几位小哥歇脚时能解乏,这会儿正备了冰镇的珍珠玉露,这暑天里喝着最是爽快 ——”
话音刚落,胡仙子已行至半途。
南宫明月见墨鸣、王东阳竟停步似要等她,眉眼陡然挑起,抬手猛力一推二人,旋即跺着脚往「寻歌坊」推搡而去。
胡仙子依暗探传回的情报,自然认出女扮男装的南宫明月,嘴角勾出一抹弧度,语气满是调笑:
“呦,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生得倒这般俊秀,连我都心生羡慕。
怎地这般担心你那两位兄长吃亏?
明明你两位兄长都有明显意动,你却要执意阻挠?
是怕我吃了他们不成 —— 咯咯咯。”
话音稍作停顿,墨鸣与王东阳即便未敢回首去看身后南宫明月那蕴着温怒的眼神,也连忙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口中更是急切回应:
“胡仙子,您可莫要乱讲!我兄弟二人绝无此意!”
胡仙子听闻此言,眼眸里顿时浮起一抹似真似假的哀叹,语气中透着丝感慨:
“这男人啊,一个个皆是口是心非的主—— 嘴上说得比万年玄冰还硬,心里指不定早把算盘打得噼啪响呢。”
话音未落,她舞袖一摆,泛着荧光的绣鞋踩着白云石板路快步上前,眼见墨鸣一行人就要踏入「寻歌坊」,语气里添了些追着人勾的急切,尾音还微微上挑:
“小兄弟,别说是你,我可不信他们二人的鬼话。再说了 ——”
她故意顿了顿,脚步停在「寻歌坊」门外,抻着脖颈,似要把墨鸣一行人勾出来:
“小兄弟,你就不想来我「万花楼」瞧瞧?感受下神仙般的待遇?”
末了,她仅来得及瞥见南宫明月隐入「寻歌坊」的身影,连那紧绷的肩线都看得真切,笑声里裹着几分戏谑:
“普天之下,哪个男人能真切地不想来我「万花楼」一探究竟 —— 除非啊,他压根不是男人,是这皇宫里断了根的太监 —— 咯咯咯。”
话音刚落,南宫明月眼眸中陡然涌现出一抹赤红色熊熊烈焰,她紧紧攥着指尖发白的粉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带着那股明显的娇蛮劲,径直绕过屏风,气呼呼地朝着柜台行去。
身后的墨鸣与王东阳看着她的背影,连忙跟上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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