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山长愿为担保,下官自然是信得过的!”王捕头脸上立刻挤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着那两名还愣着的衙役一挥手,声音都带着几分急切,“还愣着做什么!快退下!”
那名举着木枷的衙役如蒙大赦,赶忙将那沉重的刑具放回了原处。
“待案情查明,下官再行传唤陈猛。”王捕头对着宋濂,又拱了拱手。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陈猛被宋濂的两名门生从地上搀扶起来。他依旧是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对着宋濂连连叩首,口中说着含混不清的感激话语,额头上满是磕碰出的红印和灰尘。他脚步虚浮,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身旁两名同窗的身上,踉踉跄跄地向堂外走去。
一行人走出了偏堂,穿过前院,踏出了府衙那高高的门槛。
午后的阳光,重新落在了陈猛的身上,有些刺目。他眯缝着眼睛,一副难以适应的样子。就在被搀扶着走向街边马车的那一刻,他的头不经意地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
街对面,一座茶楼的二楼,临窗的位置。
一个身影正贴着窗棂,朝这边张望。那身影的轮廓,在窗格的阴影里,显得有几分阴沉。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那身影猛地向后一缩,消失在了窗户之后。
陈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被同窗搀扶着,一步一晃地走到了马车旁,被人半推半扶地送了上去。
宋濂随后登车,其余弟子则跟在车后步行。
厚重的车帘“哗啦”一声放下,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都隔绝开来。
车厢内,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
陈猛被安置在角落里,他缩着肩膀,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一动不动。
宋濂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闭上了双目,手放在膝头,宛若一尊入定的老僧。
马车开始缓缓启动,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咕噜”声。
车厢里,除了车轮的滚动声,再无其他声息。
空气安静得有些发沉。
陈猛依旧低着头,维持着那副受惊过度的姿态。
突然。
一直闭目养神的宋濂,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看陈猛,视线落在前方晃动的车壁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的声音不高,穿透了车轮的噪音,清晰地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
“在木料场,你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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