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莲耶提到的这支药比抑制剂晚了数年。
是琴酒强烈要求品丽珠为他备下的。
因为保质期不算长,每年去体检的时候,他会顺便更换一支新的,留在身上备用。
乌丸莲耶也清楚。
这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被抑制快速恢复后,虽然在理论上琴酒能够获得更久的寿命,但他的实际战斗力也被药物压制了——恢复快便意味着续航能力强,就算受到足以让普通人倒地不起的重伤,也可拥有保命甚至反击的能力。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影响……便是品丽珠都说不准。
人的身体是个巨大的宝藏,研究员便是触摸到DNA编码的奥秘,但也只是沧海一粟。
越是有能力的人,掌握的知识越多,越不敢妄下论断。
品丽珠觉得,琴酒就是被人类无意识发现的瑰宝,她甚至觉得用“制造”来形容不合适,因为这是偶然的、独一无二的成果——在她向先生发表类似言论被意有所指的强调了一番琴酒的所属权后,女研究员识趣的闭嘴。
总之,这是一支在乌丸莲耶看来,最好永远都不要用到的药。
琴酒感受到病房内颇为凝重的氛围,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恢复自由的手腕,忍不住勾起唇:“久别重逢,要一直这么苦大仇深吗?”
他想过很多次他们再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
真是……两辈子的狼狈全都被先生看到了。
琴酒的心情有点微妙,思念、担忧或者别的什么感情都淡淡地被冲刷成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乌丸莲耶与琴酒的目光轻触,墨绿的冰湖如春风吹过、漾出盈盈微波,即便心情沉重如他,也被勾的一荡。
……这眼神是不是有点魅惑?
先生心里面嘀咕,不确认是琴酒在勾引他,还是自己心有所属、把持不住。
反正刚刚那些气愤、焦躁、怒火,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都已悄然消散。
略微沉默后,乌丸莲耶一声轻叹,他说道:“别的什么都别多想,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说。”
“品丽珠给你定了十天的日程表,Gin要老老实实按照计划、不折不扣全都落实到位。”
先生指了指墙角的监视器,警告道:“我会随时关注你的。”
“那您呢?”听出乌丸莲耶有离开的意思,琴酒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处理那些未完之事。”
“我有不少想法,看看有没有施展的机会。”
乌丸莲耶一边说一边移动身体,等他停下的时候,他的脸和琴酒的脸已经仅有一寸之隔。
呼吸交缠在一起,温热,还带着点刺痛。
乌丸莲耶还是没有完全控制住自己,他恶狠狠地蹂躏了那两片唇瓣数十秒,这才若无其事的直起腰:“先收点利息。”
琴酒眸光转深,他看着先生起身,忽地道:“那我的利息先寄存到您那儿。”
乌丸莲耶摸了摸自己湿润透亮的薄唇,微笑道:“可以,我很期待。”
他的心情进一步好转,如沐春风般离开病房。
———
与病房内的温情脉脉相比,另一处就冷的多了。
卡尔瓦多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大概率是牢房。
十有八九是组织的。
他苦哈哈的跺了跺脚,试图获取温暖。
这地方阴森阴冷,石砌的墙面摸起来潮乎乎的,缝隙里已经长出青苔。
明明是夏天,但房间内的温度却在个位数,冻得卡尔瓦多斯直哆嗦。
他不知道,组织的那位先生就站在距离他不足三米的位置,正用冰冷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乌丸莲耶这次调查没有用组织的人,而是让朝露顶上。
既然对琴酒动手的是组织干部,那保险起见,他一个组织成员都不会相信。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调查报告早在昨晚就已经放上他的书桌,但乌丸莲耶对里面描述的滑稽意外不怎么相信——或者说,他需要一个发泄怒火的出口,仅凭一个轻飘飘的“意外”,无法承担他的愤怒。
先生的目光又看向卡尔瓦多斯左侧的房间,那里面住着贝尔摩德,女人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偶尔精神恍惚。
除了这两个人外,右侧房间还有……黑麦!
本来雪莉也被关在这里,但查到她不仅没有参与进去、反而搭了把手后,乌丸莲耶就让人把她放了出来,安置在更舒适的地方,但尚未让她离开。
这处地牢位于东京滨水庄园附近,地上是台场海滨公园,临近东京湾,所以确实湿冷了些。
不过卡尔瓦多斯之所以感到难熬,还有虚拟现实技术在发挥作用,它会按照地牢主人的设定调整房间内各项参数,给住在里面的人带来更加身临其境的感官刺激。
卡尔瓦多斯是主要嫌疑人之一,所以他的环境很差。
黑麦更糟糕一点。
贝尔摩德的居住情况就比他们好得多。
正在乌丸莲耶考虑怎么讯问的时候,朝露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先生附近,随后管家有意发出动静,让先生意识到有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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