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寿都这么说,众人也不再犹豫,当即决定改变路线,前往风穴山。雷济立刻召集手下,吩咐两人先去前方探路,确认沿途是否有异常,其余人则收拾行李,趁着夜色尚未完全降临,即刻出发。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脚下的碎石不时发出 “咔嚓” 的轻响,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和众人压抑的脚步声。朱寿由两名精悍的护卫轮流背着,倒也不算太过劳累,只是山路颠簸,他紧紧抓着护卫的衣襟,小脑袋时不时抬起,警惕地望向四周。
张睿走在队伍中间,与纪师太并肩而行,他压低声音问道:“师太,你说风穴寺的了尘大师与清流官员有旧,不知是哪些官员?会不会与王大人也有交集?”
纪师太脚步不停,声音轻缓:“具体是哪些官员,贫尼也不甚清楚,只知多是些不与刘瑾同流合污之人。至于是否与王大人相识… 王大人早年曾在多地任职,交友广泛,或许真有过交集也未可知。若能通过了尘大师联系上王大人在朝中的旧友,或许还能为我们增添几分助力。”
两人正说着,前方探路的护卫忽然折返,压低声音向雷济禀报:“头儿,前面两里地有处山坳,隐约能看到有火光,像是有人在那里歇脚,不知是猎户还是… 其他来路不明之人。”
雷济脚步一顿,眉头皱起:“可有看清人数?是否携带兵器?”
“夜色太暗,只能看到三四点火光,人数估摸着有五六人,看不清是否带兵器,但看他们的营帐样式,不像是寻常猎户。” 护卫如实答道。
雷济沉思片刻,对众人道:“大家先在此处隐蔽,我带两人过去探查一番,若只是普通赶路的商人或猎户,便绕开他们继续前行;若是可疑之人,再做打算。”
张睿上前一步:“我与你一同去,多个人也多份照应。” 他毕竟有现代的侦查意识,或许能发现些不一样的线索。
雷济微微蹙起双眉,目光深邃而沉稳地略一思索,脑海中迅速权衡着利弊与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片刻之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神色庄重且认真地应允道:“也好。此次行动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你务必紧紧跟在我身后,保持适当的距离,既不能离得太远以免掉队迷失方向,也不能靠得太近干扰到我的判断和决策。在这过程中,一切都要严格听从我的指令行事,哪怕遇到突发状况或者心中有所疑惑,也绝不可擅自行动,明白了吗?”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猫着腰向山坳方向潜行而去。越靠近山坳,空气中便隐约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张睿心中一紧,这味道绝不会是普通商人或猎户能留下的。
两人悄悄躲在一棵大树后,借着月光望向山坳。只见山坳中搭着两顶简陋的帐篷,帐篷外燃着三堆篝火,五个身着黑衣的汉子围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酒壶,正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腰间都佩着弯刀,其中一人的靴边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看他们的装束和腰间的弯刀,倒像是东厂的番子。” 雷济在张睿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东厂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莫非是在追查我们?”
张睿心中也是一沉,东厂作为刘瑾的爪牙,行事狠辣,若是被他们盯上,麻烦可就大了。他仔细观察着那些黑衣人的举动,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块令牌,令牌在火光下隐约能看到一个 “刘” 字。
“他们腰间令牌上有‘刘’字,定是刘瑾的人无疑。” 张睿压低声音,“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或许是在与其他追查的人汇合。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他们发现。”
雷济点头,两人正准备悄悄撤离,山坳中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三匹快马疾驰而来,在帐篷前停下,为首一人翻身下马,竟是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面色阴鸷,眼神锐利如鹰。
“冯公公,您怎么来了?” 围坐在篝火旁的黑衣汉子纷纷起身行礼,语气恭敬中带着几分畏惧。
被称作冯公公的锦袍男子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咱家奉刘公公之命,前来督查此事。那几个逃犯可有消息?刘公公说了,三日之内若抓不到人,你们都提头来见!”
“回冯公公,我们已经查到,那几个逃犯可能往汝州方向去了,只是沿途盘查严密,他们行踪不定,至今还未找到确切线索。” 一名黑衣汉子小心翼翼地答道。
冯公公脸色一沉,抬手一巴掌扇在那汉子脸上:“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几个逃犯都抓不到,留你们何用?!”
那汉子被打得一个趔趄,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躲在树后的张睿和雷济心中皆是一惊,这冯公公竟是刘瑾身边的红人冯植!此人手段狠辣,在东厂中权势极大,连不少官员都畏惧他三分。没想到刘瑾为了抓他们,竟连冯植都派来了,可见对他们的重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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