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一年四月下旬,北疆张家口的风还裹着残雪的凛冽,帅帐内的烛火被吹得微微晃动,映着周昂手中那张皱巴巴的情报纸。纸页上的字迹是斥候用炭笔写的,墨迹晕开了几处,却不妨碍看清关键 ——“沙俄十万援军至西伯利亚,统兵者伊凡四世,携三十辆新蒸汽坦克,钢甲五寸,配十二斤炮”。周昂指尖在 “五寸钢甲” 四字上反复摩挲,玄铁鳞甲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头的沉郁。
“将军,这新铁疙瘩比之前的厚了一寸,咱们的破甲炮只能穿四寸,打上去怕是真要像巴图将军说的,只留个白印子!” 参军李默凑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色,手里还捧着之前击毁沙俄坦克的钢甲碎片,“您看,这是上次从闪电河捡的,四寸钢甲被炮弹炸出了裂纹,可要是再加一寸,炮弹怕是连凹痕都打不深。”
周昂抬眼看向帐外,巴图正牵着马在帐前踱步,蒙古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积雪,留下一串深脚印。他起身掀开帐帘,寒风瞬间灌进来,吹得烛火险些熄灭:“巴图,你来得正好。沙俄新坦克的钢甲厚了一寸,破甲炮未必能击穿,你常年在草原上打仗,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治这铁疙瘩?”
巴图勒住马绳,翻身下马走进帐内,接过情报纸看了一眼,眉头拧成了疙瘩:“草原上对付重甲骑兵,常用壕沟陷阱,让他们马蹄陷进去。这铁疙瘩靠履带走路,要是挖条深沟,说不定能把它陷住?”
周昂眼睛一亮,当即让人铺展北疆舆图,手指点在闪电河上游的平原上:“这里是沙俄援军必经之路,地势平坦,正好挖壕沟。李默,你让人测算下,坦克履带的宽度和重量,要挖多深的沟才能陷住它?”
李默蹲在舆图旁,用炭笔比划着:“之前俘虏的沙俄坦克,履带宽三尺,自重约五千斤,要是挖三丈深、五丈宽的沟,再在沟底埋上尖刺,定能把它陷住!再在沟底埋些炸药,等坦克掉进去,引爆炸药,就算钢甲厚,也能炸断它的履带!”
“好!” 周昂一拍桌案,“传我将令,调三万步兵,分十队,在闪电河上游平原挖十条长五十丈的壕沟,沟底埋淬火铁刺,每丈埋一包炸药,炸药引线要引到沟两侧的隐蔽处。再让工匠们把破甲炮的炮管再加粗半寸,炮弹里多掺些淬火钢砂,争取能击穿五寸钢甲!”
军令传下,北疆明军立刻行动起来。步兵们拿着铁锹、锄头,在平原上刨开冻土,初春的冻土坚硬如铁,一锹下去只能留下一道白痕,士兵们便用开水浇透冻土,再趁热开挖,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很快就在下巴上结成了冰碴。工匠们则在工坊里忙碌,将破甲炮的炮管重新锻打,钢水浇筑时加入更多精铁,炮弹壳里塞满棱角锋利的淬火钢砂,炮尾的复进装置也加固了三道铁箍,防止开炮时炮身震裂。
巴图也没闲着,他带着两万蒙古骑兵,在壕沟两侧的山坡上搭建隐蔽工事,用枯树枝和积雪伪装,骑兵们的马刀都磨得雪亮,火铳也装满了火药,只等沙俄军队进入埋伏圈。“周将军,咱们蒙古人最擅长打伏击,等那些毛子掉进沟里,我的骑兵保证冲得最快,让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巴图拍着胸脯,眼里满是战意。
四日后,壕沟陷阱终于完工。十条深三丈、宽五丈的壕沟在平原上连成一片,沟底的淬火铁刺闪着冷光,炸药包用油纸裹着,引线藏在积雪下,只露出一点点火星就能点燃的麻绳。破甲炮也改良完毕,二十门新炮架在壕沟两侧的山坡上,炮口对准壕沟中央,炮手们反复调试角度,确保能精准击中掉进沟里的坦克。
就在这时,斥候匆匆来报:“将军!伊凡四世的大军到了,离这里只有五十里,先锋是三十辆新坦克,后面跟着十万哥萨克骑兵!” 周昂立刻登上山坡的了望台,举起望远镜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漫天尘土,隐约能看到坦克的黑影在尘土中移动,履带碾过地面的 “咯吱” 声即便隔着五十里,也能隐约听到。
“传令各队,做好战斗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开火!” 周昂下令,士兵们立刻隐蔽起来,破甲炮的炮口被积雪盖住,骑兵们也勒住马,不让马蹄发出声音,整个埋伏圈静得只剩下寒风呼啸。
半个时辰后,沙俄大军抵达壕沟前。伊凡四世骑着一匹黑马,站在坦克群后面,身穿银色铠甲,手里拿着马鞭,目光扫过平原,似乎在警惕埋伏。可看了半晌,只看到一片空旷的雪地,便挥手下令:“坦克开路,骑兵跟上,拿下张家口!”
三十辆新坦克缓缓向前移动,履带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第一辆坦克的驾驶员探出头,观察着前方的路面,见没有异常,便加速向前,很快就来到第一条壕沟前 —— 可积雪和木板伪装的壕沟表面与周围地面别无二致,驾驶员丝毫没有察觉,径直开了上去。
“轰隆!” 一声巨响,木板被坦克的重量压断,坦克瞬间掉进壕沟,沟底的淬火铁刺狠狠扎进履带,“咔嚓” 一声,履带断成两截。坦克车身倾斜,车顶的十二斤炮失去准星,胡乱开了一炮,炮弹落在雪地里,只炸起一团雪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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