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八年十月,西伯利亚的严寒已如刀割般锋利。叶卡捷琳堡以西百里的旷野上,积雪没至马腹,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人脸上,如钢针穿刺般疼痛。周昂裹着三层狼皮大氅,领口处的貂毛结着一层白霜,他拄着一根裹着铜套的长枪,站在一处高坡上,望远镜的镜片上凝着薄冰,需不时用哈气融化才能看清远处的景象。
高坡之下,寒风凛冽地掠过广袤的原野,七万大军如同雕塑般静静待命。五万明军边军身披乌沉沉的棉甲,那甲胄做工极为精细,每一片鳞叶都紧密贴合,外层均匀地涂着亮泽的桐油,宛如给将士们罩上了一层防水的铠甲屏障,即便在这湿冷的环境中也能保持干爽。
他们手中紧握的长枪与火铳皆裹在厚实的毡布里,只露出锐利的枪尖和冰冷的铳口,仿佛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出击。而两万蒙古骑兵则身着柔韧坚韧的皮甲,胯下骑着产自苦寒之地、耐力惊人的三河马,这些骏马鬃毛飞扬,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化作团团白雾。马背上满满当当驮着精良的弓箭和特制的燃烧弹,箭镞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燃烧弹则像一个个沉默的威胁。
蒙古首领巴图跨坐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之上,那白马通体雪白无瑕,四蹄踏雪却不染纤尘。他缓缓策马来到周昂身旁停住,粗重的呼吸哈出的白气刚一离口便在空气中迅速凝成细小晶莹的冰晶,好似点点繁星散落四周。巴图目光坚毅且凝重,抬手指向前方说道:“周将军,你看,伊凡四世麾下的三座堡垒就在十里开外的前方。其中中路那座名为‘寒铁堡’的建筑最为坚固难攻,它的城墙足有三丈之厚,高大巍峨犹如巨兽横卧大地,而且城墙上还架设着两门远渡重洋而来的欧洲造臼炮,威力巨大,不容小觑;左路的‘鹰嘴堡’占据着极为险要的地势,它矗立在陡峭的山头之上,易守难攻,居高临下可俯瞰周边一切动静;右路的‘储粮堡’则是敌人存放粮草辎重的关键所在,相对而言防守较为松懈,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周昂微微颔首,神色坚毅而沉稳,缓缓地将手中那张承载着战略部署的地图小心翼翼地铺展在洁白无瑕却又冰冷刺骨的雪地上。这张地图乃是斥候们历经艰辛、精心用质地优良的羊皮纸绘制而成,其上每一个线条、每一处标记都倾注了他们的心血。墨笔勾勒出的线条清晰明了,精准地标注着三座堡垒所处的位置以及详细的防御部署情况。其中,寒铁堡格外引人注目,它被红笔重重地圈了三道,那鲜艳的红色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它作为此次作战主攻目标的重要地位。
“巴图首领,”周昂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笔直地指向地图上的相应位置,目光如炬,“你需率领两万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沿着左路向鹰嘴堡发起进攻。作战之时,要充分利用火箭与燃烧弹的强大威力,对敌军的防守阵线进行猛烈扰乱。切记,无需强行攻坚,只需巧妙地牵制住他们的有生力量,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战场即可。”他又转向副将李勇,郑重嘱托道:“李勇,你带领三万精锐边军走右路,目标直指储粮堡。务必要在午时之前成功攻破该堡,一旦得手,立即纵火焚烧他们的粮草储备,彻底切断敌人的补给生命线。”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眼神愈发坚定,“而我,则亲自带领两万边军主攻中路的寒铁堡,届时将动用威力巨大的超级炮轰开城门,而后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巴图和李勇齐声领命,二人神情肃穆,深知此次任务责任重大。随后,大军迅速而有序地分成三路,浩浩荡荡地朝着各自的目标进发。周昂所率领的中路军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两门沉重无比、足足有六十斤重的超级炮被稳稳地装在特制的雪橇之上,由八匹健硕有力的马匹并驾齐驱地拉着前行。沿途寒风凛冽,炮手们时刻保持警惕,不时用燃烧旺盛的炭火仔细烘烤着炮管,以防寒冷的天气导致炮膛结冰,影响火炮的正常发射。
随着队伍不断逼近,寒铁堡那雄伟而冷峻的身影渐渐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这座堡垒完全是用冻土和坚硬的石块精心砌成,历经漫长岁月与严寒的洗礼,墙面早已被冻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无比。厚重的橡木城门外面紧紧裹着一层闪亮的铁皮,更增添了几分森严之感。城墙上,沙俄士兵身着厚厚的皮袍,手持望远镜,目光警觉地观察着明军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懈怠。
“停止前进!即刻架设炮位!”周昂果断地下达命令。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在雪地上奋力挖掘炮坑。为了确保火炮发射时的稳定性,他们在坑底铺设了厚厚的木板和碎石。超级炮在众人齐心协力下被缓缓推入炮位,炮手们动作娴熟地快速装填火药和具有强大穿透力的穿甲弹,并将炮口精准地对准了寒铁堡那扇紧闭的城门。城墙上的沙俄将领眼见明军准备开炮,当机立断地下令用臼炮进行反击。刹那间,两枚巨大的石弹呼啸着划破空气,狠狠落在炮位旁的雪地里,炸出两个深深的大坑,飞扬的积雪溅满了炮手们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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