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
也可能是追兵的前哨。
“我们最多只能在这里待半天,”玄心道,“天黑之前必须离开。”
五人简单吃了些野果,喝了水,然后各自找地方休息。
玄心靠在墙上,闭目调息。业火真元在体内缓缓流转,一点点清除残留的毒素,同时也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分。
生死之间的搏杀,果然是最好的修炼。
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正调息间,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歌声。
歌声苍老而嘶哑,断断续续,调子古怪,听不清在唱什么。
“谁?!”慧明立刻警觉,拔出戒刀。
歌声越来越近,是从寺庙后院传来的。
五人起身,悄悄朝后院走去。
后院比前殿更加破败,只有一间倒塌了大半的禅房。禅房门口,坐着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僧衣,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污垢,看不出年纪。他盘膝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枯树枝,一边敲打地面,一边摇头晃脑地唱着歌。
看到玄心五人,他停下来,歪着头打量他们,眼神浑浊,似乎神志不清。
“你们……是谁?”老和尚问,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阿弥陀佛,”玄心合十行礼,“贫僧玄心,与几位朋友路过此地,借宝刹暂歇。打扰了。”
“玄心?”老和尚眨眨眼,“玄心是谁?不认识……不认识……”
他忽然站起来,绕着玄心转圈,一边转一边念叨:“和尚……和尚……破戒的和尚……满身杀业……满身业火……呵呵呵……”
这话让五人心中一惊。
这个疯癫老僧,竟然能看出玄心身负杀业和业火?
“前辈,”苏墨染试探道,“您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老和尚停下来,盯着苏墨染,“魔教的小丫头……啧啧啧,也是个可怜人……情根深种,孽缘难断……呵呵呵……”
苏墨染脸色微变。
这个老和尚,不简单。
“前辈,”玄心恭敬道,“不知前辈法号?在此清修多久了?”
“法号?清修?”老和尚挠挠头,“忘了……都忘了……我只记得……等一个人……”
“等谁?”
“等一个……能破局的人。”老和尚忽然凑近玄心,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你……就是那个人吗?”
玄心一愣:“前辈何出此言?”
“因为你身上有‘它’的气息。”老和尚神秘兮兮地说,“‘它’选了你……呵呵呵……选了一个破戒僧……有意思……有意思……”
“它?”玄心不解,“它是什么?”
“不能说……不能说……”老和尚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会遭天谴的……”
他忽然抓住玄心的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黄河底……不是真的黄河底……”
这话让玄心浑身一震。
黄河底……不是真的黄河底?
顾慎之临死前说的“黄河底”,难道不是字面意思?
“前辈,”玄心急问,“那‘黄河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和尚松开手,又开始转圈,“就是字面的意思……又不是字面的意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看你怎么理解……”
他停下脚步,看着玄心:“就像你的剑法……《大慈悲灭度剑法》……你真的理解了吗?”
玄心心中又是一震。
这个疯癫老僧,竟然连他修炼的剑法都知道!
“前辈……您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老和尚摆摆手,“重要的是你是谁,要做什么,要往哪里去。”
他走到禅房门口,推开门——禅房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草席,但在墙上,却刻着一幅图。
一幅……黄河地形图。
图上用红笔标注了几个点,其中有一个点,旁边写着三个小字:龙门镇。
“这是……”玄心快步走进禅房,仔细看着那幅图。
图很旧了,至少刻了几十年。但奇怪的是,龙门镇那个红点周围,还有几个更小的标记,看起来像是……暗道的入口?
“五十年前,”老和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在这里等一个人。他给了我这幅图,说将来会有人来取。我问他是谁,他说……是一个能看懂这幅图的人。”
他看向玄心:“你,看得懂吗?”
玄心凝视着那幅图,脑海中飞速旋转。
黄河、龙门镇、暗道入口……
顾慎之手札上的线索……
肃王的火药……
忽然,他明白了。
“黄河底”不是指黄河水底,而是指……黄河故道的地底!
龙门镇附近有黄河故道,而龙脉入口,就在故道的地底深处!
所以肃王要运火药——他不是要炸黄河,是要炸开故道的地面,炸出通往龙脉的入口!
“我明白了……”玄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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