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凑到慧明身边:“怎么接近他?”
“等。”慧明道,“等他输钱的时候。”
三人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假装赌钱,实则观察。
吴刚的赌运果然不错,连赢了好几把,面前的银子越堆越高。但他似乎并不高兴,反而越来越烦躁。
“他赌钱不是为了赢钱,”法空低声道,“是为了发泄。”
“看得出来。”慧明点头,“他手很重,每次下注都很狠,像是跟谁有仇。”
又过了半个时辰,吴刚的运气终于转了,开始输钱。
越输越多,越输越急。
最后,面前的一堆银子输光了。
“妈的!”吴刚一拍桌子,站起身,“今天手气真背!”
他正要离开,旁边一个瘦小的汉子凑上去:“吴爷,要不要借点?利息好说。”
吴刚瞪了他一眼:“滚!”
瘦小汉子悻悻退开。
慧明使了个眼色,净尘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赌场,吴刚没回肃王府,而是进了一家酒楼。净尘跟进去,见他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酒,一杯接一杯,很快就醉了。
净尘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也要了壶酒。
喝到一半,吴刚开始自言自语:“……王爷……为什么要这样……那些弟兄……都白死了……”
声音不大,但净尘听得清楚。
“辽狗……呵呵……勾结辽狗……还算什么王爷……”
吴刚越说越激动,最后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酒楼里的人都看过来,但没人敢管。
净尘等了一会儿,见吴刚彻底醉倒了,才走过去,假装好心:“这位大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吴刚迷迷糊糊地抬头:“你……你是谁?”
“我是路过的,”净尘道,“看你喝多了,怕你出事。”
“出事?”吴刚惨笑,“早就出事了……我吴刚……对不起那些弟兄……对不起……”
他又哭了起来。
净尘扶起他,慢慢走出酒楼。
“大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家?……没有家……肃王府……不是家……”吴刚喃喃道,“是……是牢笼……”
净尘心中一动,试探道:“大哥在肃王府当差?”
“当差?……呵呵……当狗还差不多……”吴刚醉眼朦胧,“王爷让我……让我杀那些……抗辽的义军……我不肯……他就……就威胁我……”
“抗辽义军?”净尘追问,“是河北的铁马义军吗?”
“对……就是他们……”吴刚忽然抓住净尘的手,“那些都是好汉子……保家卫国……我怎么能杀他们?……可是……王爷说……不杀他们……就杀我全家……”
他哭得更伤心了。
净尘明白了。
肃王不仅勾结辽国,还逼迫手下杀害抗辽义军!
这简直是……卖国贼!
“大哥,”净尘低声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怎么反抗?”吴刚摇头,“王爷势力太大……我……我只是个小人物……能怎么办?”
他忽然抬头,盯着净尘:“你……你是不是……是不是铁马义军的人?”
净尘心中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大哥说笑了,我只是个路人。”
“路人……呵呵……”吴刚松开手,“也对……铁马义军的人……怎么会来京城……”
他又趴回桌上,睡着了。
净尘想了想,从吴刚怀里摸出一块腰牌——是肃王府的侍卫腰牌。又摸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然后悄悄离开。
回到客栈,净尘将经过告诉了玄心。
“吴刚是个有良心的人,”玄心听完后道,“但被肃王胁迫,做了违心的事。我们可以争取他。”
“怎么争取?”慧明问。
“先不急,”玄心道,“等我们拿到更多证据,再找他谈。现在,我们去查那个接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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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玄心和苏墨染又来到那条偏僻的后街。
破旧的房子还在,但那个汉子不在家。
两人在附近打听。邻居说,那汉子姓胡,是个裁缝,但很少开门做生意,神神秘秘的。
“裁缝?”苏墨染皱眉,“钱先生把账本交给一个裁缝?”
“可能是伪装。”玄心道,“我们晚上再来。”
夜深人静时,两人悄悄摸到胡裁缝家。
屋里黑着灯,但能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这批货很重要,必须尽快送出去。”是个陌生的声音。
“明白。”是胡裁缝的声音,“但最近风声紧,漕帮盯得厉害。”
“漕帮?”陌生声音冷笑,“洪万山那个老东西,敢跟王爷作对,迟早收拾他。你小心点,别露了马脚。”
“放心,我……”
话没说完,忽然停住了。
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然后……一片死寂。
玄心和苏墨染对视一眼,心知不妙。
“进去看看。”玄心低声道。
两人翻墙入院,轻轻推开房门。
屋里,胡裁缝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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