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绕过去吗?”
玄心目测了一下甬道宽度和翻板范围。“不行,覆盖了整个通道。只能跳过去,但落脚点必须精准,而且……”他抬头看向甬道顶部,“上面可能有感应机关,跳跃带起的风或者震动,或许会触发别的。”
他从怀中取出几枚铜钱,这是小七为他准备的,边缘打磨得异常锋利。玄心运足内力,将一枚铜钱弹向第一块翻板前方的地面。
“叮”一声轻响,铜钱嵌入石缝。几乎同时,甬道两侧墙壁上,悄无声息地探出数十个孔洞,一阵淡绿色的雾气喷涌而出,迅速弥漫了翻板区域。
“腐骨毒烟!” 苏墨染脸色一变,“见血封喉,沾肤即溃。幸好我们没贸然过去。”
毒烟持续喷了约莫十息,才缓缓停止、消散。那些喷毒的孔洞也重新闭合,墙壁恢复光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来,不仅不能踩翻板,连在它附近弄出稍大动静都不行。” 玄心皱眉。
“用这个。” 苏墨染从腰间革囊中取出一卷极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丝线一端连着一个小巧的金刚爪钩。“这是‘天蚕游丝’,坚韧无比,可承千斤。你把爪钩射到对面那个烛台底座上。”她指着翻板区域尽头,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青铜烛台。
玄心依言,运劲将爪钩射出,准确扣住了烛台底座。苏墨染将丝线另一端固定在他们这边的石壁上,拉紧。
“我们从上面过去,丝线够高,应该不会触发地板和墙壁的机关。” 苏墨染解释,“但只能一个一个来,动作要轻,不能借力摆动。”
她率先演示,双手交替,身体几乎与丝线平行,如同灵猫般轻盈而稳定地“走”了过去,落地无声。玄心深吸口气,也依法施为。他内力深厚,下盘稳固,虽不如苏墨染身法灵巧,却也顺利通过。
过了翻板毒烟区,前方甬道出现岔路,一左一右。
“孙德海没说有岔路。” 苏墨染蹙眉。
玄心仔细观察两条甬道。左边的略显干燥,空气流通稍好;右边的更为潮湿阴冷,隐约能听到极细微的流水声。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灰尘。左边甬道入口处,灰尘有被轻微扫动的痕迹,但很不自然,像是人为制造;右边甬道灰尘自然堆积,但靠近墙壁的地面,有几处几乎难以察觉的、规则的凹陷。
“左边是陷阱。” 玄心判断,“灰尘痕迹是故意留下的,引人选择。右边虽然看起来更危险,但那些凹陷……可能是经常有人走动,鞋底带起的灰尘被墙壁气流吹到一边形成的。而且,密室需要通风干燥保存重要物品,不可能设在潮湿有流水的地方,那应该是误导或者排水道。”
两人选择右路,更加小心翼翼。果然,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一片地面由无数黑白两色石砖拼成的区域,宛如棋盘。
“阴阳棋局步。” 苏墨染认了出来,“必须按照特定顺序踩踏正确的砖块,错一步,万劫不复。”她仔细观察棋局排列,手指在空中虚点,推算着步伐。“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走白色的‘生’位,跟我来。”
她率先踏入,左三,右一,前二,左一……步伐复杂多变,时进时退。玄心紧随其后,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她的脚印上,不敢有丝毫差错。短短十丈的棋局区域,两人走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额角都已见汗。
终于通过棋局,前方豁然开朗,是一间约三丈见方的石室。石室中央,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上面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几卷摊开的书册。四周靠墙是多宝阁,陈列着古董玉器、金银珠宝,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侧墙上挂满了地图——大周疆域图、边关布防图、京城城防图……有些图上还用朱笔做了详细标注。
而书桌后的墙壁,是一整面顶天立地的书架,摆满了书籍卷宗。
“就是这里了。” 苏墨染低声道,目光扫过那些地图,眼中闪过震惊,“这肃王……果真是在谋划倾覆天下。”
玄心快步走到书桌前,开始快速翻查那些摊开的书册和卷宗。一本账册记录着与辽国秘密交易的详细清单——战马、铁器、甚至管制药材;一份名单罗列着已经被收买或控制的边关将领;还有几封密信草稿,内容直指如何里应外合,助辽兵破关……
“《血神经》不在这里。” 苏墨染检查完书架,摇头道,“可能被肃王随身携带,或者藏在更隐秘的地方。”
“这些也够了。” 玄心将最关键的书册和密信塞入怀中。他目光落在书桌一个不起眼的暗格上,轻轻按压,“咔哒”一声,暗格弹开,里面是一枚半个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正面浮雕着一只狰狞的鬼首,背面是一个古篆“煞”字。
“七煞令!” 苏墨染低呼,“七煞门最高令牌,见令如见门主。怎么会在这里?”
玄心拿起令牌,入手沉甸甸,冰凉刺骨。“看来,七煞门与肃王的勾结,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或许,肃王就是七煞门真正的幕后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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