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教导出了他,这毫无疑问,可盖勒特……他最近似乎也……不一样了。”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悠远,想起了不久前在霍格莫德那场看似平静的会面,“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试图用激烈的言辞动摇我,或者宣扬他那套‘更伟大的利益’。他变得……更沉默了,也更难以捉摸。他们这一老一少,到底在谋划什么?泽尔克斯·康瑞,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你来到霍格沃茨,真的只是为了教学和这个职位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堆满书籍和银器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孤独。
这位曾经击败了黑魔王的伟大巫师,此刻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仿佛站在一片浓雾前,能感觉到雾后潜藏着巨大的阴影,却始终无法看清全貌。
…
… …
地窖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斯内普与泽尔克斯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新阶段。
斯内普并没有明确答应什么,也没有再提起那晚的拥抱与坦白,但他的一些行为,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开始……主动了。
以一种极其别扭、极其西弗勒斯·斯内普式的方式。
比如,当泽尔克斯再次“习惯性”地在地窖逗留到深夜,并且再次“自然而然”地走向那张沙发时,斯内普虽然依旧会投去一个混合着恼怒和无奈的眼神,却不再出言驱赶。
他甚至会冷哼一声,扔过去一条干净但看起来依旧灰扑扑的毯子,硬邦邦地甩下一句。
“地窖夜里冷,别指望我会给你熬格外的安神剂。”
然后便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他的眼睛。
又比如,在一次关于某种稀有魔药材料稳定性的争论后,泽尔克斯因为临时收到圣徒那边的紧急通讯而不得不立刻离开。
当他处理完事务,在宵禁前匆匆返回地窖时,发现自己在地窖占据了一个角落放置他的炼金设备和部分资料的工作台上,放着一杯尚且温热的、按照他口味调制的薄荷提神饮料。
旁边没有任何字条,斯内普本人也早已不见踪影,仿佛那杯饮料是家养小精灵不小心放错的。
最明显的一次,是在一次守护神咒辅导课后。
斯内普因为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是的,是骄傲的珀金孔雀德拉科·马尔福。
他在调动快乐记忆时,愚蠢地选择了“我父亲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金加隆”这种肤浅的理由而大发雷霆,整整训斥了十分钟,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整个有求必应屋都仿佛结了一层冰。
课后,他黑袍翻滚地率先离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泽尔克斯处理完后续事宜,回到地窖时,发现斯内普正坐在壁炉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页也未翻动。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只是极其生硬地开口,声音依旧带着未消的余怒:
“那个蠢货……马尔福家的教育简直失败透顶!”
这话像是在骂德拉科,又像是在发泄自己的烦躁。
但泽尔克斯却听出了其中一丝不同寻常的……倾诉意味。
斯内普在向他抱怨,分享他工作中的烦恼。
泽尔克斯没有点破,只是走到他身边的扶手椅坐下,自然地接话。
“卢修斯确实将他保护得……过于周全了。不过,那孩子不傻也不算坏,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斯内普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但紧绷的肩线似乎放松了些许。
两人就这样,一个看着书,虽然可能根本没看进去,另一个看着炉火,偶尔就魔药、教学或者某个学生的愚蠢行为交换几句简短的、带着各自风格的评论,二人一个刻薄,一个一针见血。
他们谁都没有提起那晚的拥抱,没有提起那些沉重的过去,更没有提起他们之间那层薄如蝉翼、却始终未被捅破的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显然不止。
恋人?
似乎又尚未达到那种明确的、互许终身的程度。
这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极其私人且复杂的联结。
它建立在深刻的共鸣、彼此的伤痕、无声的默许和日渐增长的依赖之上。
它暂时不需要明确的定义,至少对现在的斯内普而言,他还无法坦然接受那个过于亲密的标签。
但他不再抗拒泽尔克斯的靠近,甚至开始笨拙地、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回应这份感情。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无声的进步。
泽尔克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是了然,是耐心,也是越来越清晰的、志在必得的温柔。
他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这座坚固的堡垒,正在从内部,被他一点点瓦解、占领。
而他们之间那未曾言明的关系,就像地窖里悄然滋生的藤蔓,在阴影与炉火的交替中,缓慢而坚定地缠绕、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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