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泽尔克斯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带着某种释然和无比温柔的微笑。
他再次上前,这次没有强势的靠近,只是停留在了一个伸手可及的距离。
“你不会伤害到我,西弗勒斯。”
他的声音低沉而确信,“因为我几乎是……全知的。我知道靠近你需要穿越多少荆棘,我知道你的心被多少层盔甲包裹,我知道你的过去有多么沉重。我清晰地预见了所有可能的痛苦和挣扎——但我依然在这里。”
他轻轻抬起手,这次没有试图触碰斯内普的脸,只是悬在空中,像一个无声的邀请。
“所以,别怕会伤害我。走向我的每一步,可能带来的任何后果,都在我的计算与承受范围之内。你只需要……偶尔听从一下你身体的诚实,就好。”
地窖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斯内普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
他在消化泽尔克斯的话——“全知”,“不会伤害”,“听从身体的诚实”。
这些话像暖流,一点点融化着他心口的冰层。
是啊,这个人是强大的先知,他或许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自己那该死的、不听话的身体,确实早已背叛了理智的警告。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斯内普终于极其缓慢地、几乎是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泽尔克斯悬在空中的那只手上。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泽尔克斯立刻收拢手指,温柔却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包裹着,传递着温热的踏实感。
“……或许,”斯内普的声音依旧低沉,但那份冷硬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妥协般的沙哑,“……我们可以……试着,从一顿不被魔药和论文打断的晚餐开始?”
这是斯内普第一次,主动提出一个带有明确私人性质的、与学术无关的共处建议。
泽尔克斯眼中的光芒瞬间亮得惊人,仿佛冰原上燃起了星辰。
他用力握了握斯内普的手,然后克制地松开,嘴角是无法抑制的上扬。
“当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暖意,“我的荣幸。”
从那天起,地窖的夜晚不再只有沉默和各自的工作。
他们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共进晚餐”,有时是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有时是泽尔克斯带来的。
谁知道他是在哪里做的饭,大概是跟家养小精灵抢了厨房的炉子。
谈话的内容也不再局限于魔法和学校事务,偶尔会涉及一些更私人的、无关痛痒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斯内普开始展现出细微的、却意义非凡的主动。
他会在地窖温度降低时,不动声色地将一个保暖咒语甩向泽尔克斯常坐的沙发区域。
他会在泽尔克斯就某个魔药问题发表看法时,不再是简单地听着,而是会提出质疑,甚至偶尔,会就魔药与炼金术的结合点,提出自己的构想,真正开始了“交流”。
一天晚上,泽尔克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连日来的精神紧绷让他显得有些疲惫。
斯内普批改完最后一份论文,抬起头,目光落在对方微蹙的眉心上。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到泽尔克斯身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凝聚着一点柔和的魔力,轻轻按上了泽尔克斯的太阳穴,用一种极其专业、能有效缓解疲劳的手法,缓慢地揉按起来。
泽尔克斯猛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斯内普没有与他对视,只是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耳根却悄悄漫上一抹红色,语气依旧硬邦邦的。
“……别误会。只是不想明天上课时,面对一个精神不济、影响教学效果的同事。”
泽尔克斯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底软成一片。
他重新闭上眼,感受着那微凉指尖带来的、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宁,嘴角勾起一个无比满足的弧度。
他知道,坚冰正在融化。
斯内普正在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飞向他筑起的、温暖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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