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马尔福内心最敏感、最骄傲,也最脆弱的地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眸中闪过一丝被说中的羞恼。
“我……”他想反驳,却一时语塞。
泽尔克斯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用那低沉而充满煽动性的声音说道:“真正的强大,德拉科,不仅仅是血脉和家族带来的荣光,更是源于自身的力量、智慧和……决断。有时候,展现一点……嗯,‘宽容’或者‘高姿态’,反而能赢得更多的尊重,甚至……出乎意料的结果。”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马尔福。
“证明给你父亲看,你不仅仅是一个需要他出面摆平一切的儿子。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自己的’事情。这难道不比单纯地处决一头野兽,更能彰显一个未来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气度与手腕吗?”
他的话语如同最精巧的钥匙,一点点撬开着马尔福被傲慢和家族教育固化了的思维。他提到了“证明给父亲看”,提到了“自己的方式”,提到了“气度与手腕”,这些都深深触动了马尔福那颗渴望被认可、渴望真正独立强大的心。
而且,康瑞教授和他父亲似乎是认识的,马尔福模糊地记得父亲提起过他,他的话,似乎……带着一种更高层面的指引。
马尔福陷入了沉默,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愤怒、不甘、被说中心事的羞恼,以及对泽尔克斯描绘的那种“强大形象”的隐隐向往,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泽尔克斯没有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转身离开了。
几天后,在校医院的病床上,当德拉科·马尔福拿起羽毛笔,准备再次写信向他父亲“控诉”并催促尽快处决巴克比克时,他的动作犹豫了。
他想起了康瑞教授的话,想起了波特可能露出的嘲讽嘴脸……
最终,他放下笔,对前来探望的潘西·帕金森和克拉布、高尔含糊地表示,他“懒得再跟一只畜生计较”,并且“庞弗雷女士说需要静养,不想被这些琐事打扰”。
虽然马尔福没有明确撤销指控,但他态度的微妙转变,以及他不再积极催促和煽风点火的行为,让原本就对此事持保留态度的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找到了斡旋的空间。
加上海格的上诉和哈利等人的证词,魔法部的态度似乎也不再那么强硬。
巴克比克的死刑判决,虽然未被正式撤销,但却被无限期地“推迟审议”了,实质上等于逃过一劫。
海格喜极而泣,他以为是邓布利多的功劳,他对此感激不尽。
哈利他们也松了口气。
而泽尔克斯,在这一切尘埃落定后的几天里,并未感觉到任何异常。
他依旧授课,处理“渡鸦”事务,每晚雷打不动地去地窖“报到”,与斯内普之间的关系在那种别扭的默契中持续升温。
他甚至有些自得地认为,改变巴克比克这种“边缘角色”的命运,果然不需要付出任何明显的代价。
直到一个平静的夜晚。
地窖里,壁炉的火光温暖地跳跃着。斯内普难得没有在批改那堆积如山的论文,而是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本魔药期刊,却似乎并没有看进去。泽尔克斯则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姿态闲适,冰蓝色的眼眸带着笑意,落在斯内普身上。
两人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某种稀有非洲树蛇皮在不溶液下属性变化的讨论,气氛难得地有些……放松,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
泽尔克斯看着斯内普在火光下显得柔和了些许的侧脸轮廓,看着他微微抿起的、线条优美的薄唇,心中那股炽热的情感再次涌动。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说道:
“西弗勒斯,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扔向我的毒液,浓度似乎下降了不少?难道是我的魔药耐受性提高了,还是……你终于开始习惯我的存在了?”
斯内普拿着期刊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耳根悄然泛红。
他猛地抬起头,黑眸不善地瞪向泽尔克斯,嘴唇动了动,似乎准备发射一串足够让任何正常人退避三舍的刻薄言辞。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
泽尔克斯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了。
一股极其突兀的、仿佛从骨髓最深处渗透出来的酸痛感,毫无征兆地席卷了他的全身!
那感觉并不剧烈,不像重伤或恶咒带来的尖锐疼痛,更像是经历了某种超高强度的体力训练后,第二天清晨醒来时那种弥漫在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关节里的、沉甸甸的疲惫与酸痛。
但这感觉来得太突然,太不合时宜,让他正在调笑的轻松表情瞬间僵住,话语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晃动了一下,虽然立刻稳住了,但那瞬间的异样并未逃过斯内普锐利的眼睛。
斯内普已经到了嘴边的讽刺瞬间咽了回去。他看着泽尔克斯突然变化的脸色和那一瞬间的凝滞,黑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所取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