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霍格沃茨笼罩在一层难得的宁静之中。
昨日地窖里那场激烈的冲突与随之而来的沉重气氛,似乎也被这晨光稍稍驱散了些许。
当泽尔克斯提出去禁林“寻找一些稀有的月光下才能显影的蕈类和一些年份足够的魔药辅材”时,斯内普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他清楚这所谓的“寻找材料”更多是个借口。
泽尔克斯是想带他离开那个充斥着不愉快回忆的地窖,离开城堡里那些或探究或同情的目光,去一个更开阔、更原始的地方透透气。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禁林边缘。
清晨的林间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草木的清香,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
泽尔克斯走在前面,银白色的头发在偶尔透下的光柱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停下,指着某株奇特的植物或一块布满苔藓的石头,说些轻松的话题,试图打破斯内普周身那层无形的冰壳。
“看那边,西弗勒斯,是另一种稀有的月光蓟,似乎在清晨的露水下也会泛着微光,或许值得研究一下其药性是否与纯粹月光滋养的有所不同?”
泽尔克斯侧头说道,冰蓝色的眼眸在林间光线下显得清澈。
斯内普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但眼神确实在那株植物上停留了片刻,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走了一段路,泽尔克斯见斯内普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便故意用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要是我们伟大的魔药大师走累了,我不介意展现一下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驮着你走一段?保证比扫帚平稳,而且视野绝佳。”
斯内普闻言,脸色瞬间红了一下,狠狠瞪了泽尔克斯一眼:“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泽尔。我宁愿和巨怪跳支华尔兹,也不想体验你那……坐骑服务。”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骑在泽尔克斯阿尼马格斯形态,某种狼形生物背上的画面,只觉得一阵恶寒,连带耳根都有些发热。
泽尔克斯低低地笑了起来,丝毫不以为意。他就喜欢看西弗勒斯这种被惹毛后生动许多的表情。
越往禁林深处走,光线愈发幽暗,周遭也愈发静谧。偶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来,但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气息,或许是泽尔克斯身上属于黯的残留气息,又或许是他自身强大的魔力波动,让那些潜在的“居民”不敢轻易靠近。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扑翅声和某种生物独特的、带着死亡宁静的气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几匹骨瘦如柴、似马非马、长着巨大蝙蝠翅膀和白色眼珠的生物,悄无声息地从林间阴影中踱步而出——夜骐。
它们用那双空洞的白眼“看”着两位不速之客。
斯内普的视线与其中一匹夜骐对上,黑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他见过死亡,亲近过死亡,自然能看到这些牵引霍格沃茨马车、与死亡相伴的生物。
泽尔克斯也同样平静地看着它们。
他冰蓝色的眼眸中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温和。
他见过太多的死亡预兆,亲身经历过生死的边缘,又亲手杀死了一些人,对于死亡本身的象征,他早已习以为常。
夜骐们似乎对他们没有敌意,只是静静地伫立片刻,便如同融入阴影般,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看来我们都不缺乏见证死亡的经历。”
泽尔克斯轻声说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共鸣。
斯内普没有回应,只是抿了抿唇,继续向前走去。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
阳光终于能毫无阻碍地洒落下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另一侧的树林中优雅地走了出来——那是一个马人。
他拥有着白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肌肉结实的古铜色上半身,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如同最清澈的湖泊,充满了智慧与宁静。
他的腰部以下,是强壮而优美的奶油色马身,走动间带着一种天生的高贵与力量感。
“斯内普教授,以及……陌生的访客。”马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认出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
“费伦泽。”斯内普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他对马人谈不上喜欢,但也知道这个名叫费伦泽的马人与他那些固守传统、敌视人类的同类不同。
费伦泽将目光转向泽尔克斯,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并没有多数马人对人类常有的那种警惕或排斥。
他的目光在泽尔克斯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你身上……有野兽的气息,还有……一种难以捉摸……你并非普通的巫师。”
泽尔克斯对费伦泽的敏锐并不意外,他微笑着上前一步。
“泽尔克斯·康瑞,霍格沃茨现任的炼金术与占卜学教授。很高兴见到你,费伦泽。我听说过你,曾经也在霍格沃茨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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