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昆池岩的路走得格外急促,陆则伤口的黑血渗透了绷带,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却始终走在最前面,银线刀握在手里,警惕地盯着四周。林穗扶着他的胳膊,能清晰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却没说破——她知道,陆则是在硬撑,为了抢回怨木球,为了阻止千魂阵。
周屿的小铃一直亮着,淡青光在前面带路,偶尔会突然晃一下,指向某个方向,提醒他们避开九菊的暗哨。宫崎澈和宫崎芽走在最后,一个警惕后方,一个快速翻着古籍,试图找到破解千魂阵的办法。
“古籍上说,千魂阵启动需要三个时辰,从怨木球放入阵眼开始算。”宫崎芽小跑着跟上队伍,指尖划过纸页,“我们还有时间,只要在三个时辰内毁掉阵眼,就能停下千魂阵。”
“阵眼在哪?”林穗急着问。
“在噬心门后最深处的祭台上,用怨骨搭成的,怨木球就放在祭台中间。”宫崎芽合上古籍,脸色凝重,“但祭台周围有‘怨魂结界’,只有用醒魂灯的暖光加上桑丝,才能打开。”
陆则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树林:“有人!”
四人立刻躲到树后,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去——十几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抬着一个黑色的箱子,朝着昆池岩主楼的方向走。箱子很大,用铁链锁着,隐约能看到箱子缝隙里透出的黑色怨气——怨木球肯定在里面!
“是九菊的人!他们拿到怨木球,要回噬心门启动千魂阵!”林穗攥紧银线刀,眼神冰冷,“我们得拦住他们!”
“不行,他们人太多,我们硬拼肯定吃亏。”陆则拉住她,压低声音,“我们绕到他们前面,回主楼设埋伏,等他们进噬心门,我们再动手抢怨木球。”
“可是……”林穗还想说什么,陆则已经拉着她往树林深处跑,宫崎澈和宫崎芽赶紧跟上。
绕开九菊的队伍,四人加快脚步,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回到了昆池岩主楼。走进二楼走廊时,林穗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噬心门的黑色珠子已经完全裂开,门后涌出的怨力比之前更浓,走廊的地砖上爬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有活物在下面蠕动,之前跟在他们身后的残魂,连一点痕迹都没剩下。
“千魂阵已经开始预热了。”陆则扶着墙,咳嗽了两声,黑血从嘴角溢出,“九菊的人应该快到了,我们得赶紧藏起来。”
宫崎澈环顾四周,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储物间:“躲那里,里面有旧柜子,能遮住气息。”
四人快步冲进储物间,宫崎澈用银线刀把柜子挪到门口,挡住缝隙,只留了一道小缝观察外面的动静。储物间里堆满了落灰的旧桌椅,空气里飘着霉味,周屿把小铃抱在怀里,淡青光压得极低,生怕被外面的怨力感应到。
没过多久,走廊里就传来了脚步声,沉重的脚步声踩在黑色纹路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灼烧什么。林穗透过柜子的缝隙看去——为首的是一个穿黑色斗篷的女人,斗篷的帽子遮住了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她手里握着一根镶嵌着黑宝石的权杖,每走一步,权杖顶端的黑宝石就会亮起,地砖上的黑色纹路也会随之蔓延。
“是九菊!”宫崎芽压低声音,指尖攥得发白,“古籍上画过她的权杖,是用百具怨魂的头骨磨成的!”
九菊走到噬心门前,停下脚步,身后的男人立刻把黑色箱子抬过来,放在地上。她伸出手,苍白的指尖划过箱子上的铁链,铁链瞬间化作黑灰,散落在地上。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怨力扑面而来,即使隔着储物间的门,林穗也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怨木球就躺在箱子里,通体漆黑,表面爬满了红色的纹路,像是在呼吸般微微起伏。
“千魂阵,启。”九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拿起怨木球,转身走进噬心门。门后的怨力瞬间暴涨,走廊里的黑色纹路开始发光,隐约能听到无数怨魂的惨叫声从门后传来,像是有无数双手在门内拍打,想要挣脱束缚。
“不能再等了!”林穗攥紧银线刀,刚想推开柜子冲出去,却被一个冰凉的手按住了肩膀。她回头一看,周屿正睁大眼睛看着她,小铃的淡青光突然指向储物间的角落——那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及腰,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护士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宫崎澈立刻举起银线刀,警惕地盯着白影。他能感受到,白影身上没有怨力,反而带着一股极淡的暖意,像是醒魂灯的光,却比醒魂灯更柔和。
白影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指了指噬心门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她的指尖很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镯子,镯子上刻着一个“苏”字。
“你是……之前在这里工作的护士?”林穗突然想起值班室里的旧照片,照片上的护士手腕上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你知道怎么破解千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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