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拗不过她,只得在榻上躺了片刻。可脑子却闲不住,总在琢磨“农桑”二字。他想起现代学过的“农业技术改良”“防灾体系建设”等知识,想着如何用古人能理解的语言写进策论里。迷迷糊糊间,竟梦见自己站在田埂上,黛玉正指着稻穗给他讲“亩产增产之法”,笑得眉眼弯弯。
醒来时,日头已过晌午。宝玉翻身坐起,见案上放着碗热腾腾的鸡汤,旁边压着张纸条,是黛玉的字迹:“梦到你伏案疾书,想是累了。这汤加了些黄芪,补气血。策论不必求新求奇,稳妥为上。”
他端起汤碗,一口口喝着,温热的汤汁滑入胃里,熨帖得很。忽然想起昨日与黛玉论学时,她说“农桑之事,贵在务实。譬如治水,与其空谈‘疏浚’,不如具体到‘某段河道需清淤三尺’”,当时只当寻常话,此刻想来,竟是点醒他的关键。
“茗烟,取纸来!”宝玉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在策论末尾添了段:“臣以为,兴农桑当从细处着手:东河沿岸需修堤坝五处,以防春汛;西坡荒地可试种番薯,以补粮缺;县仓需建通风防潮之所,以免谷米霉变……”写完反复读了几遍,觉得既符合李大人“重实务”的偏好,又融入了现代农业知识,这才满意地搁下笔。
傍晚时分,贾政忽然来了书房。他没看宝玉的策论,只是拿起那本被翻烂的《农桑辑要》,见上面的批注密密麻麻,连“某地土壤适合种麦”“某时降雨利于插秧”等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你是真下了功夫。”他从袖中取出枚青玉印章,上面刻着“勤勉”二字,“这是我年轻时应县试时用的,你拿去,明日盖在卷首,也算讨个好彩头。”
宝玉接过印章,触手冰凉,却透着沉甸甸的期许。他躬身行礼,声音有些哽咽:“谢父亲。”
贾政摆了摆手,转身时,脚步比往日轻快了些。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明日进考场,莫慌。你姑父当年应县试,也只考了个第七,后来不照样中了探花?”
宝玉望着父亲的背影,忽然明白,那些严厉的苛责背后,藏着的原是这般深沉的期盼。
夜深了,书房的灯依旧亮着。宝玉将策论定稿仔细折好,放进考篮里,旁边是黛玉送的笔、贾政给的印章、柳砚辑录的考官喜好。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笑了——这场县试,考的不仅是经义策论,更是他能否在这封建世家里,用学识与韧性,为自己、为黛玉、为这个家,挣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烛火摇曳,映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影。案上的《论语》翻到“士不可以不弘毅”一页,墨迹淋漓,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现代灵魂,在红楼世界里的执着与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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