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阴魂不散!
脚前地面上那几道还在冒着青烟的焦黑痕迹,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视网膜上。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空旷的废弃机库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杀意。
铁心秩序!第七净化小组!他们竟然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路追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废弃哨站!还精准地堵住了我们唯一的出口!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刚刚压制下去的、因为失控暴走而躁动不安的蓝血能量,再次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皮肤下的纹路隐隐发烫。腰间那道狰狞的伤口也传来阵阵刺痛。身体状态极差,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低语声(我的威胁评估模块)发出了最高级别的尖锐警报:“高威胁目标锁定!‘铁心秩序’专业净化单位!数量:4+(隐藏单位)!”
“环境分析:机库空间开阔,掩体稀少,极度不利!”
“敌方装备:高精度能量武器,战术装甲,可能配备限制性装备…”
“宿主状态:能量不稳定,机体损伤,生存概率急剧降低!”
卡恩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回了刚刚踏进机库的脚,紧紧贴在气密门旁的墙壁後,大口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手里那根金属管柺杖都在微微颤抖。面对那些金属亡影,他还能鼓起勇气搏命,但面对铁心秩序这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杀戮机器,他连反抗的念头都几乎生不出来。
“G-734。”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带着一种程式化的“耐心”,“你的挣扎毫无意义。放弃抵抗,接受‘净化’,是你唯一的出路。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同伴……获得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相对体面的结局?是像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被解剖,还是像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我靠在门框另一侧,快速扫视着机库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惨淡的光。那几架报废的飞行器是唯一的掩体,但距离我们有几十米远,中间是开阔地。对方的人员分布在阴影中,具体位置不明,但从刚才的射击角度判断,至少有两到三个火力点。
硬冲过去,就是活靶子。
“怎麽办?” 卡恩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看向我,眼神里除了恐惧,又多了一丝……祈求?他把我当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尽管这根稻草本身也岌岌可危。
怎麽办?我也想知道怎麽办!
体内的力量在咆哮,渴望着毁灭和发泄,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再次失控的後果不堪设想,可能还没干掉敌人,自己就先变成了一堆没有意识的能量乱流。而且,卡恩怎麽办?带着他,就是个累赘;丢下他……
我看着卡恩那张因为伤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看着他眼神深处那点可怜的求生欲。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同盟关系,早在一次次危机和我的非人表现中变得支离破碎。但……真要丢下他吗?在这个绝境里,独自面对铁心秩序?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我的脑海:丢下他。利用他作为诱饵,吸引火力,为自己创造一丝突围的机会。这是最优解。这符合“源点”那种纯粹的、趋利避害的冰冷逻辑。我们之间的纽带,脆弱得不值一提。
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感到一阵寒意。我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冷血了?是融合的後遗症吗?
就在我内心激烈交战的时候,对方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最後通牒。倒计时十秒。” 电子音无情地响起,“十……九……”
伴随着倒计时,机库角落里,两个穿着黑色战术装甲、头戴全封闭头盔的身影,端着造型流线的能量步枪,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枪口稳稳地指向我们藏身的位置。他们的装甲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动作协调而专业,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八……七……”
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猛地看向卡恩。他的眼神已经彻底被绝望淹没,彷佛认命了一般。
赌一把!赌我还能控制这力量!赌这该死的废土上,还有一线不属於绝对冰冷的生机!
“听着!” 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我数到三,你往左边那架最大的废弃运输机後面跑!别回头!我掩护你!”
卡恩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麽。
“六……五……”
“没有可是!” 我打断他,眼神凶狠,“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卡恩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终,他用力点了点头,那是一种将性命完全交托出去的决绝。
“四……三……”
我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残存的力量,不再追求杀伤,而是全部转化为防御和干扰!皮肤下的蓝色纹路骤然亮起!
“二……一!”
“跑!”
我暴喝一声,同时从门後猛地闪身而出!双掌向前平推!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淡蓝色能量护盾瞬间在我身前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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