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站在医院门口,手机还在响。他没接,直接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SUV。车门一关,引擎启动,导航已经设好目的地——市局专案指挥中心。
刚才护士说苏雪反复念“备份”,这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他脑子里。他一边开车一边回想安怡最后那句话:“他们不怕我们找到实验室,怕的是我们拿到原始数据。”
数据必须有备份节点。
而且不在科技园。
刚拐上高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宇婧发来的加密消息:
“我进了‘灰域’,拿到了东西,马上传你。”
余罪眼神一紧。他知道这个“灰域”是什么——一个只有特定邀请码才能登录的跨境暗网论坛,专门供跨国犯罪组织交换情报。普通人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接入。但林宇婧有特勤通道,还能借国际刑警的权限伪装身份。
他把车开得飞快,二十分钟后冲进指挥中心。技术员正在调试终端,屏幕上跳出一条提示:【量子加密信道已建立,文件接收中……】
“多久?”余罪问。
“三分钟。”技术员盯着进度条,“这数据包不小,还做了多层压缩。”
余罪坐到主控台前,手指敲着桌面。三分钟像三个小时。他脑子里全是“神镜”“同步性”“赵明辉”这几个词。如果赵明辉真是第一个被改造成功的“活体终端”,那这套系统早就不是实验阶段了。
进度条走到100%,文件自动解压。
第一眼看到的是张流程图,标题写着:“B3-Ω级部署架构”。
余罪眯起眼。
B3!又是B3!
之前以为是楼层代号,现在看,是项目阶段。
图上分四个模块:
药物生产 → 芯片植入 → 中枢接入 → 海外洗脑培训
每个模块下面都标了地点。
药物生产在滨海,芯片植入在东南亚某国,中枢接入点不止一个,分散在欧洲三个城市,而培训中心,赫然写着“汉堡”。
他猛地站起身。
这和他们查到的资金流、人员流完全对上了!
“查北欧研究院!”他转头对技术员说,“看看它和图上这些地方有没有关联。”
技术员快速操作,五分钟后调出一份合作记录:北欧研究院近三年与东欧两家私立医院签署过“神经调控技术联合研究协议”,而这两家医院正是图中标注的芯片植入点。
“再查汉堡那边。”余罪声音低下来,“有没有注册过类似‘Theta-Control’的培训项目?”
又等了两分钟,结果出来了:
2016年起,每年都有十二人左右以“学术交流”名义前往汉堡,由一家名为“新维康”的机构接待,课程内容保密。
余罪盯着屏幕,呼吸变重。
赵明辉就是2016年去的第一批人。
后面十一人陆续跟进。
现在第七批货已经接入中枢。
这不是团伙作案。
这是流水线作业。
他抓起笔,在白板上写下几行字:
1. 恒信资本——洗钱中转
2. 康宁生物——药物供应
3. 科技园B区——信号中继
4. 北欧研究院——总控终端
还没写完,手机又震了。是林宇婧的新消息:
“文件里有一份成员名单,代号制,最高级叫‘执灯者’。其中一人备注‘示范案例已完成,可复制推广’,旁边标注名字:赵明辉。”
余罪盯着那句话,拳头慢慢攥紧。
赵明辉不是受害者。
他是产品。
还是样板间。
“把这张图放大。”他对技术员说,“我要看全球节点分布。”
大屏切换,一张世界地图展开,上面标了七个红点:滨海、曼谷、迪拜、华沙、汉堡、奥斯陆、旧金山。每个点之间都有连线,形成闭环网络。
资金从滨海出发,经空壳公司跳转到东南亚,再流入北欧;
技术人员从国内送出,在汉堡接受封闭训练;
药物在滨海合成,芯片在境外封装,最后通过地下渠道送回国内进行植入;
所有数据汇总到北欧,再反馈指令,控制目标人物行为。
这根本不是什么犯罪计划。
这是跨国控制系统。
余罪拿起对讲机:“通知安怡,让她立刻比对赵明辉回国后的所有医疗记录,重点查脑电波异常和神经反应迟滞的情况。另外,查‘神镜’项目参与医生名单,看有没有人近期出境或失联。”
放下对讲机,他又拨通林宇婧电话。
没人接。
再发消息:【收到情报,确认有效。下一步怎么做?】
十秒后回复:【我在撤离,设备即将销毁。建议立即交叉验证三点:一是北欧研究院的技术来源,二是‘新维康’的实际控制人,三是‘执灯者’是否在国内有对应身份。情报可信度92%,剩下8%可能是陷阱,小心伪造数据。】
余罪看完,把手机扣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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