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推开市公安局大楼的安全门，晨光打在他脸上。他没抬头看天，径直往电梯方向走。手里那台新手机刚开机，信号满格，但不敢联网。他知道现在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走廊空荡，保洁员推着拖把经过，水渍还没干。余罪拐进许平秋办公室所在的东区，敲了三下门。

“进来。”

门开了一条缝，许平秋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翻文件。他抬头看了眼余罪，眉头一皱：“你这脸怎么跟被车撞过似的？”

“差不离。”余罪反手关门，从内袋掏出两个加密U盘，“赵局的事，我有全套证据。通讯记录、资金流水、胁迫录音，还有他的保护伞名单。”

许平秋放下笔，盯着U盘没动：“哪来的？”

“拼出来的。”余罪把U盘放桌上，“昨晚三辆改装SUV在路上截我，差点把我埋进绿化带。电梯口还有人动过通风口。这不是查案子，是灭口。”

许平秋沉默几秒，插上U盘调出数据。屏幕亮起，一张关系图缓缓展开。他眼神变了，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放大赵局长的名字。

“这图……能落地吗？”

“我已经发了一份给监察委。”余罪说，“只要行动够快，证据链不会断。”

许平秋合上电脑，起身走到窗边。楼下警车进出正常，没人察觉异常。他转身：“你想怎么动？”

“今天抓人。”余罪说，“不能再等。赵局已经开始烧材料，刚才我路过他办公室外，听见他说‘该撤的撤’。”

许平秋盯着他看了五秒：“你要布控，就得按我的规矩来——无声、干净、不留痕。用非公开频段，调我信得过的技术员。”

“行。”

“东区监控室有两个我亲手带出来的人，姓李和姓王。他们会配合你换探头，加监听设备。但必须以网络安全升级为由报备。”

“没问题。”

“另外，停车场、消防通道、天台这三个点，我会安排便衣。装备只配防暴盾和电击棍，不准带枪。”

余罪点头：“我只要控制住他就行。”

许平秋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白卡递过去：“应急通讯频段密码在这张卡上。一旦启动抓捕程序，所有指令走离线信道。”

余罪接过卡，转身要走。

“等等。”许平秋说，“你确定林宇婧那边没问题？她最近动静太大。”

“她已经清了终端痕迹。”余罪说，“我现在就联系她，让她带安怡和苏雪分批进位。”

“记住，”许平秋声音压低，“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指挥。你现在不是正式办案组成员，身份一暴露，整个局子都会乱。”

余罪没说话，开门走了出去。

他拐进楼梯间，避开摄像头死角，取出备用机拨通一个号码。

“是我。”他说，“代号‘清风’启动。A点林宇婧，切断赵局私人通讯线路；B点安怡，带医疗包待命；C点苏雪，盯住家属动向。所有人禁用公安网，用离线频段回传信息。”

电话那头传来确认声。

挂断后，余罪去了东区监控室。两个技术员已经在等。姓李的三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正调试设备。

“许局让我们配合你。”他说，“要换哪个位置的探头？”

“赵局长办公室外走廊北口。”余罪说，“换成带音频采集功能的型号。”

“报修单已经提交，理由是‘夜间成像模糊’。”姓王的技术员接话，“十分钟后维修工会上来。”

他们迅速操作后台，将原监控画面替换成预录的循环影像。等维修工离开，新的探头已接入私密服务器。

余罪戴上耳机，测试音频接收。

“……最近风声太紧，材料该烧的烧，人该撤的撤。”

这是赵局长的声音，清晰传来。

余罪眼神一沉，立刻拨通许平秋的专线。

“他察觉了。”他说，“原计划提前。下午三点前必须收网。”

“你确定？”许平秋问。

“他刚召集中层开会，语气不对。这不是例行调度，是在安排后路。”

许平秋停顿两秒：“准了。但动手前必须拿到他亲口承认罪行的录音。”

“我会让他开口。”

余罪离开监控室，沿着安全通道往下走。地下停车场B2层，三名便衣正靠在巡逻车旁抽烟。看到他过来，其中一人掐灭烟头。

“许局交代的事知道了。”那人说，“我们三个负责拦截。一旦目标往车库方向移动，立刻封锁升降梯和出口。”

“东侧消防通道也有两人待命。”另一人补充，“对讲机频道已切到你们指定的离线频段。”

余罪点头，继续往主楼走。路过天台入口时，发现门锁换了。他敲了两下，里面传来回应。

“是我们的人。”对讲机响起，“视野覆盖整栋大楼东南面，发现异常会第一时间通知。”

回到东区走廊，余罪躲进一间闲置办公室。他打开笔记本，连接监听系统，实时监控赵局长办公室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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