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之心号”沿着诺琪高设定的航线,在新世界平静的海域上平稳地航行了几日。阳光正好,海风宜人,难得的宁静让船员们都放松了下来,享受着大战和深海冒险后的休憩。
甲板上,呈现出一派悠闲的景象。
青雉在他的老位置——船尾的躺椅上,盖着眼罩,似乎又在与周公会面,周身散发着的细微寒气成了天然的空调。艾尼路则霸占了主桅杆的了望台,闭着眼睛,扩张着心网,偶尔无聊地用手指引动一丝电火花,逗弄着偶尔飞过的海鸟。路奇、卡库和加布拉在进行着日常的体术对练,拳脚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充满了力量感。
而船头附近,则是一幅更为“温馨”的画面。
诺琪高正在校准一个复杂的气象记录仪,这个仪器结合了空岛贝科技和她的个人改进,能够更精确地预测小范围的突发天气。马尔科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看,偶尔根据自己对能量波动的理解(主要得益于手术果实的感知和暗暗果实的吞噬特性),提出一些可能改进的建议。
“你看,如果在这里加装一个微型的风贝,或许能更敏感地捕捉到气压的瞬间变化?”马尔科指着仪器的一个部件说道。
“诶?有道理!”诺琪高眼睛一亮,立刻拿出工具和备用的风贝开始尝试。她工作的时候非常专注,微微蹙着眉,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马尔科很自然地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鼻尖的汗珠,动作亲昵而自然。
诺琪高动作一顿,脸颊微微泛红,抬头看了马尔科一眼,嘴角弯起,却没有躲闪,反而带着点小得意地继续手上的工作:“谢啦!看来你这个船长也不全是只会打架嘛。”
“库啦啦啦,你这是对船长的偏见。”马尔科模仿着白胡子的笑声,顺手又帮她扶住了有些摇晃的仪器支架。
两人靠得很近,低头讨论和操作时,发丝几乎要碰在一起,气氛融洽得仿佛自带一个无形的屏障,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卡莉法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三杯刚泡好的咖啡,浓郁的香气四溢。她今天穿着一身标准的秘书套裙,包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双腿迈着精确的步伐,姿态一如既往的冷静优雅。
然而,当她看到船头那两人几乎头碰头、动作亲昵的场景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她走到近前,将托盘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声音平稳无波:“队长,诺琪高,休息时间到了,这是你们的咖啡。”
“哦!谢谢卡莉法!”诺琪高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毫无心机地接过一杯,“正好有点渴了,你泡的咖啡最棒了!”
马尔科也笑着拿起一杯:“辛苦了,卡莉法。”
卡莉法没有回应马尔科的笑容,只是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诺琪高手中那个正在改装的仪器上,用她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挑剔的秘书腔调说道:“诺琪高,关于这个气象仪的改进方案,我认为在连接处使用H-3型号的传导线路会比你现在用的G-7型号效率提升大约百分之七,并且稳定性更高。相关数据和分析报告我已经发到你的工作日志里了。”
“啊?真的吗?我看看!”诺琪高立刻放下咖啡,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开始翻看,嘴里嘀咕着,“H-3型号……我记得库存好像不多……”
卡莉法没有再理会陷入技术思考的诺琪高,而是转向马尔科,语气公事公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队长,关于抵达米斯特利尔岛后的初步行动计划草案我已经拟定完毕,需要您过目并确认。另外,之前您要求特别关注的,关于海军本部近期兵力调动的加密情报,也已经解密完成,优先级为A。”
她一连串的工作汇报,条理清晰,效率极高,却无形中在马尔科和诺琪高之间划下了一道“工作”的界限,将那片刻的温馨氛围冲散得无影无踪。
马尔科看着卡莉法那副“全是公事,莫得感情”的秘书面孔,以及那镜片后隐藏的、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别扭情绪,心中了然。他接过报告,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效率真高啊,卡莉法。不过,偶尔放松一下,享受一下航行和阳光,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哦?”
卡莉法面无表情地回答:“确保团队高效运转和情报及时处理,是我的职责所在。至于放松……”她瞥了一眼还在和仪器“搏斗”的诺琪高,意有所指,“或许并非当前最优先事项。”
说完,她微微躬身,留下一句“报告请尽快批复”,便转身迈着精确的步伐离开了,背影挺拔而冷艳。
诺琪高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眨了眨眼:“卡莉法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马尔科看着卡莉法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香醇的咖啡,低笑一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今天的咖啡豆烘焙得有点……酸?”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咖啡豆的问题。只是这位外表冷艳、内心却意外细腻的首席秘书,表达情绪的方式,总是这么的……别具一格。
看来,这看似平静的航行日常,也并非全然风平浪静。至少在某些人的心里,已经悄悄泛起了一丝名为“醋意”的微小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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