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疑问像沸腾的气泡在她脑中翻滚、炸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在密室里快速扫视。除了画像,这里还有几个玻璃展柜,里面放着一些女子的私人物品——一支褪色的口红,一把小巧的檀木梳,几封泛黄的信笺,还有……一个眼熟的东西。
梅子溪瞳孔骤缩。那是一个半旧的、绣着木兰花样的锦囊香包。她记得,余老板身上常年佩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他曾笑称是“护身符”。
她走到那个放着锦囊的展柜前,发现柜子下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抽屉。她试着拉了拉,没有上锁。抽屉里只有一份薄薄的、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
她抽出文件,首页是一份尸检报告的复印件。当她的目光落到报告上的姓名、照片以及最下方那个冰冷的“死亡时间”上时,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手指一松,报告散落在地。
报告附着的黑白照片,正是画像上的女子。
而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赫然是十年前。
十年前……她大学毕业,初出茅庐,在一次法律援助活动中认识了已是成功商人的余守仁。他欣赏她的锐气与正直,给予了诸多提携和帮助,亦师亦友,情同半个父亲。
这十年,这个画像上的女人,这个和她容貌别无二致的女人,早已是一具枯骨。
那这些画像算什么?余老板近乎偏执的珍藏又算什么?他从未提起过,一丝一毫都未曾泄露。
梅子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冰冷的玻璃展柜才勉强站稳。巨大的荒谬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包裹了她。余老板的求救,与这个死了十年的、酷似自己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关联?
她蹲下身,颤抖着手将散落的报告纸页拾起,强迫自己逐字阅读。死因:颈部受外力压迫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性质:存疑(未明确判定自杀或他杀)。尸体发现地点……报告上的地址模糊,只写了西郊某个废弃的厂区附近。
就在她试图从冰冷的专业术语中找出更多线索时,报告最后一页背面,几行用蓝色墨水手写的小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字迹潦草,似乎是仓促间写下的,但梅子溪认得,那是余老板的笔迹!
“他们找到她了……不,是他们找到‘另一个’了。”
“错误无法挽回,影子回来了。”
“保护小溪……必须保护小溪……”
“龙头棍……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墨水在“里”字末尾洇开一团,仿佛书写者当时情绪极度激动或被突然打断。
梅子溪反复咀嚼着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们”是谁?“另一个”是指这个死去的女人,还是……指自己?“影子回来了”?“保护小溪”……这无疑是指她梅子溪自己。而“龙头棍”,她隐约听余老板提起过一两次,似乎是商会早年权力更迭时的一个信物,象征着会长的权威,但近些年早已不再使用,成了一种象征性的老派规矩。
所有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一场浓雾,将她紧紧包裹。余老板的失踪,绝非简单的绑架或商业纠纷,它深深扎根于一段被刻意掩埋的、长达十年的诡异过往,而这过往,竟诡异地与她自己的面容纠缠在一起。
她将报告小心地折好,放入自己外套的内袋。环顾这间被画像填满的密室,那些酷似自己的脸庞在昏黄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注视着她,眼神里藏着十年的秘密与幽怨。
梅子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余老板生死未卜,而线索,就藏在这十年前的神秘死亡,和这支似乎关键无比的“龙头棍”上。
她必须找到那根龙头棍。必须在“他们”之前。
她最后看了一眼满墙的“自己”,决然转身,书架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将秘密重新掩盖。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她驾车离开别墅区后不久,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别墅门口。
梅子溪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也没有去律师事务所。余老板的求救和他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觉得任何熟悉的地方都不再安全。她驱车在市区绕了几圈,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驶入一家位于老城区、不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小旅馆后院。用现金开了一个临街的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感觉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掏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她调出刚才在密室拍下的几张关键照片——那份尸检报告,以及余老板潦草的手写字迹。
“他们找到她了……不,是他们找到‘另一个’了。”
“错误无法挽回,影子回来了。”
“保护小溪……”
“龙头棍……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着她的神经。“另一个”?除了那个死去的女人,难道还有第三个长相相似的人?“影子”又是指什么?最让她心悸的是“保护小溪”这句。余老板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显然预感到巨大的危险,而这危险,直接指向了她。
为什么?就因为她长得像那个死去的女人?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龙头棍”上。这是目前最明确,也可能是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余老板视其为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的关键。这东西现在在哪里?
她尝试拨打几个可能与余老板关系极为密切,且或许知晓一些内情的老派商会成员的电话。第一个号码,响了很久无人接听。第二个,刚响两声就被挂断。当她拨通第三个号码,对方是商会里一位以收藏古董闻名的老先生时,电话倒是很快接了。
“喂?哪位?”老先生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
“钟伯,是我,子溪。”梅子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伯的声音瞬间清醒,压得极低:“子溪?你怎么这个时间打来?有什么事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钟伯,打扰您休息了。我想向您打听个东西,您听说过‘龙头棍’吗?”梅子溪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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