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灯下见字,香里有人

作品:从冷宫爬出来那天,她马甲爆了|作者:生生不息息|分类:古言|更新:2025-12-12 03:41:28|字数:4088字

午后,东缉司偏院的槐影很密。

堂上只摆了一张案,一盏茶,一本簿。阿笙与尚衣分列两侧,手腕缠着麻绳。

陆沉翻页,问话一点都不绕弯:“阿笙,三日前你去过御前更衣檐下几次?谁带你去的?”

“两次,是尚衣姐姐叫我去递线。”

“拿的什么线?”

阿笙听到问的如此详细,便有些慌了。

“是……黑线。”

“哪一匣?”

“二格左第三层。”

陆沉点一下,尚衣脸色发紧。

“线是我领的,按例领,与案无关。”

“与谁有关,我问完再说。”

陆沉又翻一页。

“春融香的签,谁动过?”

尚衣咽了口唾沫,难掩紧张感。

“签一直在凤仪殿。我们只做靴,不管香。”

陆沉不反驳,只把一只小木匣推过去,匣盖开着。

里面一溜香签,唯有“春融”一签末尾多出一道很浅的补划。

他问得特别的直白:“这是你补的,还是你看见谁补过?”

尚衣眼神躲闪,抿了一下唇。

“我没补,我……看见过程姑姑摸过,但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什么时候?”

“贵妃第一次“急病”之后。”

陆沉收回木匣。

堂外有脚步近了,两串铃声先进了门。

宁昭一手拎拨浪鼓,一手拎“记言槌”,慢吞吞进来,像来赶庙会。

她把拨浪鼓往案上一扣,对两人笑。

“你们别怕,我只是简单问一句话而已。”

“昨晚谁在我的院外换衣服?你们看见没有?”

阿笙摇了下头,尚衣犹豫了一下。

“我……看见有人从御道往回走,换了一件外袍,很远,看不清脸,只看见袖口绣线新,上头有潮印。”

“好。”

宁昭不为难,她把拨浪鼓又“哗啦”摇了两下,转身就走。

临到门槛,她回头交代。

“今日傍晚,敬安苑门口我挂三盏灯,香、线、牌,各一盏,谁来灭灯,谁背锅。”

尚衣与阿笙都怔住了。

陆沉没出声,只把案上的笔放回原处。

傍晚,宫道风长。

敬安苑门口挂了三盏小灯,灯下贴了小牌:左边写“香”,中间写“线”,右边写“牌”。

字写得歪,边上还印着糖渍的指印。

过路的宫人瞪大了眼。

“她又疯了吧?”

“昨天还一本一本对账,今天摆灯……”

“嘘,小声点,她疯的时候,爱听人说话。”

宁昭像没听见,抱着“记言槌”坐在台阶上,认真数灯芯。

“一根,两根,三根……”

阿蕊端着一盆水坐在旁边,心都提在嗓子眼。

青棠蹲在廊柱后,袖里扣着暗器。

第三更鼓过了半柱香,有人从侧巷探身,伸指要捻灭“香”灯。

宁昭把槌柄一横。

“当”的一声,来人的指节被木柄敲开,指肚落到灯焰上,“嘶”的一声就缩回去了。

青棠一把拎住人,压在地上。

是个内侍,袖里有香饼的碎末,带薄荷露的甜气,很实在。

又过一刻,“线”灯上空的灯影动了一动,像有细线从上往下绕,想把灯罩套住。

青棠抬腕一挑,把昨夜收来的“钱婆旧线”兜上去,死死卡住那根“反绕”的手。

人从屋檐边被拖下来,两步踉跄,衣袖抽不回去。

是尚仪局的小工,指虎上还有沾线的黑灰。

“牌”灯迟迟不动,宁昭干脆站起身,把“牌”灯摘下来,塞给阿蕊拿着。

“别怕,谁来抢,你就贴他脸上。”

阿蕊吓得不轻,还是死死捏住灯柄。

一直到更深,廊尽头传来很轻的脚步,一个穿寻常常服的小内侍走过来,面无表情,开口就说:“贵人,昨晚落在这儿的副牌,借给我。”

宁昭点头,把“牌”灯递过去。

“给。”

小内侍伸手去接,手心按在灯罩上,停了一瞬。

灯火下的潮印在他手心浮了一线。

他反应很快,立刻把手抽回袖里。

青棠已经到了他背后,按住肩胛。

“走吧,去缉司。”

小内侍没有反抗,只说了句他只是传话的。

“谁的?”

宁昭质问。

“御前。”

他答的不绕弯,十分干脆。

陆沉这时从阴影里出来,对宁昭点了点头。

“人我带走,灯你继续挂。”

“还挂。”

宁昭把拨浪鼓往门楣一扣。

“明早再挂三盏,我看谁还有胆。”

夜里风小,宁昭回到内殿,不忙睡,先抱着糖罐坐在榻沿,慢慢往外倒糖豆。

青棠低声道:“娘娘,钱婆已死,尚仪局那边肯定会有动静。”

“会有人顶罪,也会有人跑。”

宁昭把糖豆排成一行。

“我们不追,让缉司追。”

“那我们做什么?”

“去凤仪殿。”

宁昭把糖豆一把收回罐里。

“看香谱的钥匙能开几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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