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陡坡会不会有山药呢?
目光扫过漫山星星点点的人,我决定回去跟两位老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到这里来探索一番。
可不敢扯着嗓子喊,在这竞争激烈的当口,一嗓子下去,周围保准跟炸了窝似的,哗啦啦围上来十个八个人。
于是,我装作漫不经心闲逛的模样,眼睛看似随意地东瞅瞅西看看,实则暗藏心思,沿着山脊不紧不慢地溜达了几步,而后回到休息地,猫着腰、压低声线,把山上的情况和自己的一番分析跟两位老人说了。
张爷爷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个“川”字,连连摆手, “那地方太险咯,我这把老骨头上去,一个不留神就得摔得散了架,就算瞅见山药,挖的时候连个下脚的地儿都难找。”
桂花奶奶反倒比较有魄力,反正到现在也没什么收获,还不如搏一搏呢,保不齐单车变摩托。
我得了桂花奶奶的支持,转身快步回到山脊。
草太高,远处三两个人朝这边看几眼就忙自己的了。
我探头探脑地迅速扫视一圈,选了一处凹进一点的豁口,用手把附近比较粗的几处山药藤扯了扯,嗯,挺结实,心里踏实了些。
我赶忙卸下背篓,把垂落的藤条像挽绳索般在腰间缠了几圈,又反复拉扯检查。
这边刚忙活完,就见张爷爷和桂花奶奶一前一后赶到了。
我让张爷爷帮忙,把另外一根山药藤在腋下绕了2圈系紧,在腰间别上小铁锹,深吸一口气,顺着藤条沿着山坡缓缓下滑,约莫滑下去两米来远,用铁锹把左右的藤都拨开看一看,突然眼睛一亮,左边一米处有土裂了条缝,像是有货!
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呀!我迅速在那边用铁锹扒拉过第三根藤,荡了过去,而后把它利落地在腰间缠好,在这末世之中,命得攥在自己手里,这可是基本的生存之道。
我脚底蹬出两个下脚的小坑,脚下的坡面跟平面的夹角得有八十度,不容易着力。
开干啦!我操起小铁锹,火力全开,朝着裂缝处奋力开挖。挖了约莫五分钟,一个土黄色、表皮粗糙干裂的“家伙”露出了皮,我心头狂喜,差点叫出声来:是山药,绝对是山药!
降低音量一检测,竟然可以食用,美滋滋!
桂花奶奶等急了,小声问了一句:“怎么样啦?”“发现一颗山药,桂花奶奶,我正在这儿挖呢。”
我兴奋地挖了一阵子,胳膊实在是酸的没力气了,脚尖也发麻,该换人了。
爷爷奶奶把我往上拉,我挣扎着爬上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灌了几口水后,对爷爷奶奶描述,下面的山药很大,估计得有4米长,因为贴着豁口儿,所以说相对来说好挖很多,就是用脚尖着力,太难受。
张爷爷菊花脸都绽开了,“那你歇一会儿,我下去。”说完就想把藤往自己身上绑。
我赶紧制止了,“爷爷,你体重大,这个山药藤,刚才已经被我缀了有半小时了。承重力可能没那么好,你还是换一个绳子吧。”
我们三人齐心协力找了几株别处的山药藤,把其中三株像编辫子一样编起来,这就结实多了。
绳子上面这头儿绕着一颗粗灌木固定好,另一头儿绑在张爷爷的腰上,又在张爷爷腋下绑了一颗生藤,调整好角度,把张爷爷顺下去了。
我跟桂花奶奶佯装悠闲休憩,实则不动声色地盯着”绳子“,一旦脱落赶紧补救,高大的草和灌木成了天然屏障。
张爷爷干了能有半小时,如法炮制,桂花奶接力干了二十几分钟。
大家都轮了一圈儿,这山药位置好,大半个身子都被拔拉出来了。
我跟两位老人低语几句, “我再干 20 分钟,把山药杆周围的土继续修整修整,然后按半米长截段,你们新编根藤绳,把背篓耳朵系牢放下去,我来放山药段,你们来拉,这样成不?”
大家没意见,就按照计划走。
这镰刀切山药确实还是有点儿不得劲,特别是着力点又不便利。我在离山顶大约30公分的地方切了一圈,上半段放着不管了,能不能活看天意,然后朝下隔着半米左右就切一圈儿。
我不停地扒拉土,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把最难搞的第二节儿给拔动了。
山上的桂花奶奶见太阳已经很靠西了,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些,催促道: “人走得差不多了,时间紧,动作快点!”
就这样,三人一节一节处理,最后剩下的尾巴截面有手腕粗,实在没有时间了,只能放弃。
我对上面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拉我上去吧。”上面的绳子动了一下,我心里一颤,两位老人不会起什么坏心思吧?
在他们看来,绳子和生藤条一断,我就很可能掉下去了,不死也能摔残废。
虽然我从旁边稍远点的地方又偷偷扯了一个生藤绑在腰上,当一个保险,对方万一真要下手,那也是险象环生的。
好在两位老人的人品有保证,也可能是收获没大到让他们铤而走险的地步,我被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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