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下大约有 30 来个人。见没热闹可以看了,就又恢复到捂着耳朵,低头或蹲或坐的状态。
气氛有些沉闷,我喘匀了气,拿下背篓,翻开盖子检查,还好,东西都在。
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我旁边有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小媳妇,戴着竹子斗笠。
斗笠?我没带呀。再看别人,好几个人都带了斗笠,可见大家对天气的变化还是有所应对的。
小姐姐感受到我的目光,看了过来,我赶紧弯弯嘴角,把右耳打开一半,对她点点头,话里添了蜜似的:“姐姐,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那个姐姐把一只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拨了一下额前被汗粘着的头发,对我说:“妹妹,你这都不知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哎呀,这好像有点露馅了,赶紧往回圆谎:“我前段时间脑袋磕到石头上,醒来以后好多事情都忘了。”说完不好意思地搓搓脸颊。
小姐姐同情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瓜,用教智障儿童的口吻说:“夏天这雨二三十天才能下一回,下起来一般都这么大,一般三五个小时吧。水漫上来就爬树。”
“那,那要是打雷把树给劈了怎么办?”
“嗯,是呀,小妹妹真聪明,是有这种可能。”小姐姐无奈地耸耸肩,“所以不要到山顶最高的几棵树下躲避。”
还真是,我发现有的树下没有人,应该就是因为树太高了吧。
我装作是个好奇宝宝,在一声声闷雷中喊道:“哦,是这样呀……”轰隆隆,一阵响亮的雷声爆开,打断了我的话。
两人不约而同地捂耳朵。
过了几分钟,我又小心翼翼地往小姐姐那边靠了靠,碰下她胳膊,问:“姐姐,那我们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往家里赶?”
小姐姐翻了个白眼, “走半路人就没了,即使你会游泳,能和汹涌的洪水搏斗吗?再者……”唰的一道闪电横扫天空,照亮了整个大地。
小姐姐立马闭了嘴,捂住耳朵。我也赶紧有样学样。
咔嚓一声,震得人一阵恍惚,耳朵嗡嗡地响。这声音也太响亮了,感觉好像在耳边放了个二踢脚一样。
我缓过来,看着转过身去不理人的小姐姐,无奈闭了麦。
咦,在我另一侧二三米远的地方坐着那个人,挺眼熟,那不就是今天早上跟我一路走的那个瘦猴吗?怎么他也到这里来了?
周围静悄悄的,人人都缩成一团。
这时的温度也从 40 几度左右直接降到了 10 度左右,被雨浇透,再这么一吹,很容易让人着凉,也难怪大家看见下雨就这么紧张。
周围白茫茫一片,如果此时人站得足够高,就会发现远处的草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潭,慢慢地潭连成一片,形成了湖,整体水位肉眼可见地在升高。
我惊骇,这是天漏了吗?
小姐姐看见我投过去地目光,捂着耳朵摇摇头,面露苦涩,没了说话的心情。
“刷!刷!刷!又一组闪电划过,我眼角的余光瞅见旁边的树上飘着几条色彩艳丽的彩带,有点像羽毛哈!
羽毛?我捂着耳朵,眼睛朝头顶的树上瞟,随着道道闪电,看清楚了,是几只野鸡,拖着长长的尾羽,缩着脖子蹲在粗树枝上。
另外几个树枝上,有十几只小松鼠在那排排坐,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森林外围的矮灌木树影摇曳,偶有老鼠的“吱吱”声传来。可见这些灌木丛下也藏了别的小动物。
这场特大暴雨持续了4 个多小时,到下午快 2 点的时候终于停了,太阳也立马跳了出来。
挤在一起避险的人们总算是松了口气,纷纷松开耳朵,四处张望,人声响起,在议论什么时候这雨水能够渗到地下去。
我静静听着,吸收有用信息。这里的植物根系都扎得很深,地上烂叶子多,所以泥土比前世要松软很多,地下动物洞穴也四通八达,植物根茎也敞开了吸收,所以地表水位落得很快。
在猛烈的阳光下,地上的水汽也在迅速地蒸发,地面进入了大雾模式。
树上还有水珠时不时地的落下,这没有太影响人们现在的心情。
甲说:“这雨总算过去了,好在大气层比较薄,风雨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
乙表示:“好久没下雨了,这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知道又会死几个人?!”
丙说:“咱们赶紧关注腕表上的地图吧,过一会看看哪里的水最先下去,随着基地政府实时更新的推荐路线,早点往家赶。”
丁说:“看,有无人机。政府已经派无人机勘察了,应该很快就会更新露出水面的区域。”
快 4 点的时候,地图有一小半区域变绿了,黄色和红色穿插其中。
有经验的几个老人儿凑到一起一商量,决定沿着这个山坡朝偏西北方向走,地势高,被水淹没的地方少,走一段,再沿着山脊往东北走,从佛手山东拐,也就到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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