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怕奶奶把积分要走,我特意嘱咐妹妹:“不要告诉别人哦,我只告诉你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事实证明,话只要说出去,就不再是秘密了。这话绝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大家忙活了一阵子,坐在餐桌前喝水定定神准备睡觉了。
奶奶喝着叶沫子茶,脸色发沉,喝了几口,优雅地放下,开始发难:“晶晶,你卖水果得的积分,昨天怎么没跟我说?小孩子拿什么钱?赶紧转给我,下次卖到钱,当天就要转给我,免得你乱花钱。”
我看了一眼米米。米米接触到我的目光,瑟缩了一下,小声解释:“奶奶刚才说家里没盐了,没钱买,我不想看奶奶为难,就把你有积分的事说了。”
我想了想,从床上爬下来,准备跟家人谈一谈以后收入的分配问题。
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是这样的,水果偏贵,我就给卖了,得了23积分。之所以没跟你们说,是因为这积分也不多,我想拿着积分去坐班车,到远一点的地方,能够采到更多的食物,也想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晶石,给家里多存点钱好过冬。以后我得来的积分……”
奶奶打断我的话:“家里的钱必须得放在我这儿,后续怎么花,我会安排,用不着你操心。你先把钱转给我,后续有什么花销再跟我说,必要的花销我会给你。”
我心里有些不痛快,问道:“奶奶,那我坐班车的钱大约十几积分,你能给我吗?而且到远一点的安全范围去采集肯定要配武器,最起码总要买个小匕首吧?这钱以后存够了你会给吗?”
奶奶一听我的质问,眉头皱成川字,“花这个钱干嘛?你知道一把匕首要上百积分吗?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跑那么远,保不齐就被狼给叼走了。就在家附近找,够家里吃就行了。”
我也不惯着她,加重语气说:“奶奶,那冬天怎么过?我们要不要买水买盐?生活易耗品总得买吧?除了每天吃的那点东西,我们还得生活。”
奶奶见我反驳,勃然大怒:“这个家是我做主,所有的积分必须都得放到我这里,轮不到你个小丫头片子插手。”
“做事情总要讲道理,谁说的对就听谁的。”
奶奶感觉权威受到挑衅,抬手就把手里的茶水朝我头上泼过去,“你个白眼狼,还没长大就处处跟我作对,你是想要把我气死呀,哎呦,哎呦……”然后浮夸地用手扶着额头,假装发晕。
爸爸是个大孝子,奔过来“啪“的一下,给了我一个耳光。
“你这孩子怎么跟奶奶说话呢?你看你把奶奶给气的!”
我被打蒙了,两辈子从来没被人打过,连自己亲爸妈都没打过。
我气得哆嗦着嘴唇想说话,又觉得跟这些三观不合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讲的。
我捂着脸蛋,眼泪哗哗地流,吃点苦、受点累、受点伤都没什么,但是我受不得这气,爸爸的一巴掌彻底打掉了这几天我对奶奶和爸爸刚生起来的那点温情。
我气愤伤心至极,转身一瘸一拐地爬上自己的床,用被子盖住头,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一刻,穿越过来所受的心酸和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
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抚摸了一下被子,妈妈的声音传来:“你呀,惹奶奶生气干嘛呢?她要你就把钱给她呗。”
我翻个身,面朝墙接着哭,对这个面瓜妈妈,不敢有什么期望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我发现眼皮肿胀,睁眼有点费劲。脚腕子上的肿胀倒是消了。
爸爸看见我醒了,走过来喝斥:“晶晶,赶紧把钱转给你奶奶,要不我饶不了你。”
我心里明白,这家人在收入分配上是讲不了道理了,可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我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妥协。
可怜在这个家里,我孤立无援,找不到盟友。
我摸了把脸,冷静下来,发了个短信,很快收到了回信。
不纠结了,我下床,洗脸。
伤口已经结痂了,走路带动伤口还是有些许疼,这末世后人的身体素质还是挺强悍的。
昨天刚下过大雨,野外路况很差,今天大部分人应该都不会出门了。
我喝了碗快要清澈见底的山药汤,也不理会奶奶的摔摔打打,收拾好背篓,装上常用的采集工具和卫生用品出了门。
我向东走到厕所那里,然后一直向南,走了大约20分钟,看见迎面而来的舅舅。
我站在原地,等着舅舅走过来,眼睛里不自觉地蓄起了泪水。
坚强的人不流泪,那是因为他没有可以对着流泪的人。
我饱含感情地喊了一声“舅舅”,眼泪开始叭叭地掉。“我在家里要被欺负死了。”
舅舅有些憔悴,拍拍我的肩膀,说:“别哭别哭,到我家去,咱慢慢说。”
棚户区的屋子木制为主,木板斑驳,草顶在风中索索发抖,门窗残缺不全,有的木板门仅靠一个生锈的合页勉强吊着,在风中吱呀摇晃,大街上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脏乱差。呃,这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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